没法办。

龙天韵一开始振振有词，但在最后，却像是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哪怕那四个被他绑来的人的确十分可疑。

而季家方面，季征祥和季萌被他当众指责，已然坏了季家名声。

双方各执一词，针锋相对。

怎么办？

明信欧也有些头疼起来。

很多人都忍不住跟着头疼起来。

“我道歉。”

龙天韵忽然间正儿八经的抱拳，朝着季征祥和季萌说道：“我为我刚才的胡闹，向季家道歉，恳请季家的原谅。季进士你自己说的，你身为人族进士，不会跟我这等粗鄙之人一般见识。我现在老老实实的道歉，季进士你该不会继续为难我吧？”

明信欧眼神微亮，果断附和，朝着季征祥拱手道：“季进士，这位小兄弟你也是看到了的，最爱胡闹，居然当场讨要彩头。他现在已然道歉，你当给我个面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是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许亢也说：“天韵我是知道的，孩子秉性，我代他求个情，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台上的众多进士们纷纷开口，季征祥脸色稍和，深吸一口气，对龙天韵说道：“你辱我季家，我原本该与你好好算算这笔帐。不过看在诸位仁兄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了。我最后说一句，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代张影圣，代你父辈好好教训你！”

“季进士大人大量，我龙天韵感激不尽。”

龙天韵混不吝的作揖，一转身，把旁边那四个人踹倒，说道：“季进士，这四个人伪造你家令牌还偷你家仆人的衣服，我把他们全都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多谢！”

季征祥咬牙沉声点头，扭头对季萌说道：“你稍待一会儿把这四个人带回季家严加拷问，看看他们究竟什么来路，居然胆敢冒充我季家的人为非作歹！”

他转头又对明信欧说道：“明公子，依律这种人理应送交郡府审理，不过事涉我季家名誉，我想先审一下，请代我向明大人告罪。”

明信欧微笑着说道：“季进士太客气了，些许小事，你们季家看着料理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已经在跟韩康宁和钱安歌退到一边说话的龙天韵。

龙天韵的道歉，是他没想到的，但毋庸置疑，龙天韵的道歉，成为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一个台阶。

他确信，龙天韵应该并非真心实意的道歉，但他同样承认，龙天韵的道歉堪称神来一笔。

……

季征祥也在看龙天韵。

就好像在看着其实他并不曾谋面的张一念。

龙天韵这一闹，季家的声誉受损已经是注定的，无可挽回，尤其是那四个人身上的衣服和令牌，即便他可以用“伪造”和“偷”的名义来遮掩，但对季家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可挽回。

这笔帐，不能不算！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哪怕是演戏，他也要表现出大度、宽容的世家风范。

犹如龙天韵的道歉，这只是一种策略。

季征祥默默想道：这件事没完……

“这件事肯定没完！”

龙天韵压低声音，告诉韩康宁和钱安歌，说道：“不过，继续揪着今晚这点小事不放，反倒不美。咱们只能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