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狰,是要使用自己的雷电能力,攻击前方的密林,攻击那一排拦路的树干!
一阵风於此时在空中掠过,吹动了前方树干上方的树冠,树叶与树叶的摩抆生出沙沙的声响,庞杂且焦躁。
就在这只狰独角上的雷电即将释放出去的那一刻,密林的上方忽然间划过一道悠长的黑影,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藤蔓横空而来,缠住了这只狰的脖子。
不等着这只狰生出反应,这根藤蔓猛地向空中一甩,拖拽着这只狰朝向高空之中飞扬而起。
嗤的一声,半空之中的这只狰独角上的雷电果断释放了出去,但雷电攻击的方向已经不再是那片密林,因为角度的关系,变成了大地。
但见水桶粗细的雷电,悍然划破长空,轰击在大地之上,当即炸开了一个米仓大小的深坑。
哭泣的狰哀嚎一声,放足狂奔,冲向这个大坑。
然而被甩到高空之中的那只狰,却是早早的被那根藤蔓拖拽着,结结实实的摔进了那个大坑之中。
愤怒的情绪兀自留存在这只狰的意识之中,然而恐惧的光线,已经照亮了它的眼睛。
它终於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击密林的行为有多么的不明智,有多么的鲁莽。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冲了。
那根藤蔓将它送入这个大坑之中,就已经缓缓松开了它的脖子,但是大坑之中,却有无数的树根从四周从地底冒出来,就像是拥有着某种神奇的生命一般,快速的缠住了这只狰的整个身体。
这只狰恐惧的嘶吼着,并且疯狂的扭动着身体。
一根根的树根在它的挣扎之下断裂开来,但是很快的,更多的树根接着缠到了它的身上。
传说之中,拥有着独行侠之名的这只狰,短时间之内,就被无穷无尽的树根缠了一个结实,只剩下一双写满了惊悚的眼睛,勉强露在树根的间隙之中。
“嗷——”
那只哭泣的狰终於冲到了大坑的旁边,它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狰被树根缠住,眼看着大坑四周的土壤朝着那只狰的身上掩盖上去,却完全无能为力。
似乎只是须臾之间,大地上再也找不到那个大坑的存在了,就连远处的那片密林,也已经恢复原貌,仿佛所有的树干,在刚才的时候,都不曾发生过任何的挪移一般。
哭泣的狰再度瘫坐在地面上,发出更加凄苦的哭泣声,在夜色之下,久久徘徊……
……
陶罐里升腾而起的火焰,炙烤着被串在柳枝上的雪花狰肉,尽管还不曾添加任何的佐料,浓郁的肉香已经充斥在整间树屋之中。
树屋比张一念想想之中要大得多,而且跟他原来借着夜色看到的情况不同,这栋树屋不是悬挂在树干上的,其主体房屋,其实是直接建造於树干内部——外面看到的那一间小屋,仅仅是整栋树屋的一个小客厅。
没有得到允许,张一念不曾参观整栋树屋,不过触目所及的空间,让他初步断定,除却这个小客厅之外,至少还有五六个房间。
翠绿色的藤蔓,在树屋的每一个角落里生长着,让这栋树屋呈现出别样的生机,而树屋之中几乎所有的陈设都源於最朴素的自然,带着明显棱角的原木桌椅,粗糙的大大小小的陶罐……
如果说小客厅之中有一样东西稍显精致的话,那就是摆放在窗口旁边的一辆纺车。
只不过,这辆纺车明显已经在那里闲置了很久,看上去结满了蜘蛛网。
“你会用纺车么?”
老人翻动着陶罐上靠着的雪花狰肉,貌似十分随意的问了一句:“在外面,纺车似乎都是女子才会用的吧?”
纺纱制衣,在人族的确都是女人的活计,张一念并没有否认这一点,说道:“没用过,不过如果坏了的话,我会修。”
老人抬起的眸子里似乎闪烁出一丝丝的亮光,问道:“真的?年轻人可不能说大话呀!”
张一念笑了:“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