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中的人脸默然半晌，终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你说得对，他如果是一个举人，成功通过的几率可能会更高一些。”

“莫非你认为他一个秀才，就没有通过第九步的希望？”

树老摇摇头：“你错了，你我都知道，他的实力高低，仅仅意味着他防御能力的高低，但通过第九步山道，更多依靠的还是智慧。”

“或许吧！”

水中人脸再次思考了半晌，又发出一声叹息，说道：“其实我挺希望他成功的。”

树老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水中人脸说道：“因为他身上那种不属於人族的气息。”

树老愣愣神，无声的笑了。

……

张一念一步跨出第七个拱形门洞，眼前的黑暗被一道强光骤然取代，晃得他赶紧闭上了双眼。

隔着眼皮感觉到外面的光线柔和下来的时候，他重新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依旧是站在原地。

身旁是那台水力驱动石磨，石磨旁边是那条长河。

另外一侧，树林依旧，和没有呈现拱形门洞之前，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树老的身影。

再仔细看看，他发现前方的树林似乎没有印象之中那样的浓密，淡淡的星光照耀之下，密林边缘参差不齐的几根树干背后，隐隐有一道石头台阶道路，蜿蜒向上，通往青丘山顶的方向。

张一念的眼神不觉隐隐一亮。

《止今辞》之中曾经提到过，抵达九步山道的每一步关卡，都像是再没道路上山的样子，唯有正式通过了这道关卡之后，才能看到通往下一道关卡的道路。

那么，这条石头台阶道路，就是前进的方向？

左右看看，再没其他方向有明显的道路存在，张一念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了。

“树老，谢谢……”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张一念的嘴角轻轻翘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的手腕上，多出来一串由六颗小核桃组成的手串。

手串，是树老赠送的，六颗小核桃貌似依稀寻常，却是外部世界非常罕见的时空核桃。

这种核桃三千年才能长到花生米这般大小，像他手腕上这个手串上有鹌鹑蛋大小的核桃，至少也是六千年年份的。

时空核桃，乃上古文献古籍之中偶然才会出现的空间宝物，每一个时空核桃，都包裹着一个堪比观津县现今袁家大院那般大小的巨大虚拟空间，能够容纳数之不尽的东西。

临行前，树老说要送给他这样东西的时候，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虚拟空间一类的宝物，其实他是有的，圣人宫圣殿公孙先生送给他的那个六巧玲珑鲁班球，其实就是虚拟空间宝物。

六巧玲珑鲁班球之内足足六百立方尺的虚拟空间，在他原来看来，已经是非常可观的虚拟空间了，然而树老居然要送给他一个一颗核桃就能相当於至少一百个六巧玲珑鲁班球那般巨大的虚拟空间宝物。

“拿着吧！”

面对他的推脱，树老微笑着告诉他：“这个东西现在挂在你手上像是有些多余，但是等你走进了精卫殿堂就会发现，这一串六个时空核桃或许还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