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离不开沙漠,就犹如鸟儿离不开天空一样……”
老先生悠悠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神奇的种族,对环境有着难以割舍的依赖性,他们必须要在特定的环境之中繁衍生息,哪怕这种环境在其他人看来,是多么的恶劣,多么的不堪……”
今天晚上的这些话,似乎勾起了他不少的古老回忆,让他的情绪看上去有些说不出来的悠远。
三角眼暂时没办法理解老先生的这种情愫,想想自己随后就要领受的三十荆条的惩罚,情绪就有些低落。
他耷拉着脑袋,目光恰恰划过了老先生手中的帐本册子,正好看到被赤脚取代了位置,已经从名单第十变成了第十一的那个名字。
三角眼的心中微微一动:“幽月?这该是个女杀手的名字吧……”
……
张一念搞清楚钱安歌和韩康宁所说的自己跟婵娟姑娘的渊源从何而来,不禁哭笑不得。
画舫文会那天,他刚刚破解开六巧玲珑鲁班球的空间,看到了里面公孙先生备下的玄色纯衣纁袡,那是女子所用的婚服,自然想到了数百里之外的袁沉鱼,思念之情一时勾起,才写了这首词。
词中的婵娟,说的乃是月亮,和画舫花魁婵娟姑娘可没半点关系。
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宜当面解释的太清楚的,总让人下不来台。
张一念嘻嘻哈哈把这事敷衍过去,请几位入席。
只是,原本想象中和以往同窗把酒言欢的事,因为婵娟姑娘的不请自来,反倒有些拘谨起来。
跟着婵娟姑娘的黄清客最擅长活跃气氛,就提议说:“我家姑娘近来勤习琴艺,一直想着能有机会亲自把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唱给张影圣听。良辰美景,不弱请我家姑娘演奏一曲,为张影圣和两位少爷助兴!”
“老黄,我就喜欢你这股子机灵劲!”
钱安歌这段时间没少捧婵娟姑娘的场子,自然跟黄清客比较熟悉,他家世如何别人知道的不多,但大都晓得他手里有大把的四铢钱,可着劲的花都不带心疼的,到了清河郡之后,自然也就成了画舫的常客。
黄清客喜笑颜开的作揖道:“谢谢钱少爷夸奖!”
“你还真的谢谢我!”
钱安歌笑着说道:“不是我跟韩兄来时去画舫那边的蛋糕店买东西撞上你,怕是你也没机会带婵娟姑娘一起过来。咱们张影圣的门槛现在可是高着呢,也就我跟韩兄腿脚长,比较容易进!”
“安歌你少说两句吧!”
韩康宁稍显拘谨,说他两句:“咱们今天这事其实是唐突了,张影圣不怪罪已属万幸,哪能还这般肆无忌惮的吹嘘?”
“无碍的。”
张一念有点拿钱安歌没办法,转头望着婵娟姑娘说道:“婵娟姑娘,有劳。”
……
一辆马车趁夜而走,别园已经近在眼前。
车上和车夫坐在一起的少年一脸嬉笑,调侃车夫道:“今晚我让人给你找间房住下,回头你给你那帮朋友使劲吹,就说你也是在张影圣家住过一晚的人了!”
车夫有些忐忑,不确定的问道:“小少爷,您可千万别忽悠我呀!我真能……真能在张影圣家住下?”
“你就看我的吧!”
少年忽然皱眉,一双眸子死死锁定别园,一丝凛然骤然划过。
他猛地挺直了腰身,喝道:“快马加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