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曰:‘本立而道生’知天下之至赜而不可乱也”这一句,乃是张一念书写《说文解字》序言最大的障碍。
以他现在的情况,最简单的解决之道,似乎就是绕开这句话。
不写这句话,似乎就应该可以绕开招致天地清气反噬的可能。
然则稍加思索,把序言中这句话前前后后的内容连贯起来顺了顺,张一念发现,这种方法并不可取。
甚至可能直接拉低整本书的层次。
严格来说,《说文解字》作为一本字典,其内容本身并无高深之处,更有甚者,为了让不认字的老百姓也能通过这本书识文断字,故意朝着低层次的角度来书写分析。
因此,序言在这本书之中就占据了足够的分量。
刨除掉一些涉及到文字变迁的部分之外,《说文解字》的序言其他文字,都在力求将这本书的境界抬升上去。
而这句“故曰:‘本立而道生’知天下之至赜而不可乱也”,乃是全篇序言之中唯一一句提及圣言的,正是这一句把整本书拉向了儒家的角度,以借儒家圣道传扬天下。
或许未必正确,但张一念认为,正是这样一句话为许慎换取了大量的信仰之力。
如果绕过这句话,《说文解字》究竟能不能引动信仰之力,都是一个悬而未决的事情。
张一念仰躺在屋顶上,眯着双眼望向天空。
天空浩荡,一眼看不到边。
……
早饭过后,张一念刚刚放下饭碗,龙天韵就站起来了,问道:“老张吃饱了?我找你有点事。”
张一念说:“啥事?”
龙天韵侧侧身,说道:“你出来我跟你说。”
“还要出去说?”
张一念纳闷的笑了:“你搞什么鬼?还有什么事不方便当众说的么?”
餐厅里一起吃早饭的没外人,除了他俩就是袁沉鱼和白修文,外带一只小霸下。
不过张一念嘴上调侃,脚底下还是顺腿出了餐厅。
“我听说你一会儿准备上街?”
龙天韵问:“真的假的?”
“谁给你说的?”
张一念一愣神,说道:“昨天晚上倒是说要带沉鱼出去做新衣裳的,不过还没定时间。怎么,你也想出去逛逛?”
“那就是准备出门的意思了是吧?”
龙天韵手腕一抖,一根麻绳就从他衣袖里面滑出来了,他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开玩笑的说道:“你听好了,你要敢跨出大门一步,我就把抓回来,找个地方捆起来。”
“噗——”
张一念直接笑喷了:“你这是有病吧!”
说真的,这话也就是龙天韵这么说,换了别人敢这么说,张一念这会儿就得翻脸。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龙天韵翻个白眼,又说道:“对哦,你全家现在就你和沉鱼妹妹两个人,你们俩都有病。”
“别闹!”
张一念砸他肩膀上一拳,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说清楚。”
“还需要我说清楚么?”
龙天韵给他翻了第二个白眼,反问道:“你自己没点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