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爷一句话让这群人的怨气顿消,随后的安排就十分顺利了。
所有的布料和衣服样式都让他找人指挥着安置在了一个空房间之中后,再请袁沉鱼进去挑选;但凡挑中了的布料,会有孙老太爷家的私兵出门帮忙取货,而挑中的衣服样式,对应的裁缝就会被暂时留下,在这里把衣裳做完再走。
所有一切安排,都是为了保证让袁沉鱼足不出户,也能穿上新衣裳。
当然,保证这一点就是为了保证张一念不需要没必要的出门瞎逛。
张一念不知道置身於孙老太爷这样一系列貌似事无巨细而且极其繁琐的安排之中,袁沉鱼是不是会感觉到不怎么自在,至少他自己感觉非常的不爽。
“你们真是不怕麻烦啊!”
留在后院书房之中的他,忍不住叹息道:“看来以后我得给沉鱼说一声,我们还是得有点‘坐牢’的觉悟,少提要求,免得劳民伤财。”
“说气话了不是?”
孙老太爷笑了:“这不是为了你安全着想么?再说了,袁小姐刚到清河郡城,你们该是甜甜蜜蜜的时候,把你现在这个危险局面告诉了她,似乎也不太合适,不如想着法哄她高兴算完。你说呢?”
“你这个说法,让我完全无言以对啊!”
张一念对此无语,摆摆手,说道:“我怕了你们了,老老实实在家读书行不行?你们该忙点什么就忙点什么去吧!”
“知道你烦,我立刻消失。”
孙老太爷又说:“不过临走前有件事找你求证一下。”
张一念眉梢都没抬:“什么事?”
“就是你的两个同窗好友:钱安歌和韩康宁。”
孙老太爷问道:“你觉得他们两个没问题吧?”
“什么叫没问题吧?”
张一念不解:“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昨天下午开始,我的人租用周边房屋的时候,恰好遇上他们两位,他们是昨天上午换了住所,搬到了后院外一栋民居立面的。按说我的人应该把他们一并请走的,是他们说了和你的关系,我的人没敢轻动。”
孙老太爷说:“他们刚搬过来,也不容易,我意思是如果你能确认他们没什么问题,就不让他们搬了吧?”
“你说呢!”
张一念无奈的叹息道:“他们俩你又不是没见过,有没有问题你还用问我?”
“得!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怎么做了!”
孙老太爷呵呵笑道:“主要你现在情况特殊,又住在我这里,我不是紧张么?我昨天都给孙圣说了,早知道这么枣手,当初我就该拚着他骂我一顿忤逆,我也不该接你这个茬。”
“我现在走也来得及!”
张一念嘴上是这么说,身子却是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因为他知道孙老太爷不过是开玩笑逗他,他还知道大家这样对他完全出自一片好心,万一他执意搬迁,反倒会让大家更难做。
世界上的事情大抵如此,你对别人的好,未必就一定是自在的。
但一万分的自在,往往也意味着无限制的放纵,未必就一定是好事。
张一念在心里勉强接受了现在这种安排,看了半页书再抬眉,发现孙老太爷站在书房门口,一直都没往外迈步,似乎是在等他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孙老太爷,您还有事?”
孙老太爷不太好意思起来,搓着手说道:“是有点小事,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