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长高了？”

张一念自己都有点不好确认，问器灵们：“你们帮我看看，我怎么觉着像是高了？”

“何止是高了？”

小刀笑道：“主人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感觉它们看着都有点不像是普普通通的砂石了？”

“不像砂石，那还能像什么？”

张一念自己犯着嘀咕，神识绕着十二个砂石堆转了一圈，眼神却是渐渐亮了，说道：“小刀说的对……”

砂石，当然还是原来的砂石，自从一枝梅的五行器灵进入揽胜道心之中以后，砂石堆的五行力量趋於平衡，看着已经有些不同凡响；但现在，在和谐砂石堆上，甚至隐隐发现了点点滴滴的绿色。

这些绿色，很像是细小的苔藓。

要知揽胜道心之中，除了水灵藤的种子之外，他并不曾放入任何其他的植物种子，这些类似苔藓的东西肯定是砂石堆上自然生成的，与他无关。

苔藓的自生，意味着这些砂石堆已然拥有了生机。

尽管这种生机现在看来依旧是十分浅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的，然则生机的出现，却意味着它们质的变化。

张一念甚至忍不住的想到：假以时日，这些砂石堆是否也能生出灵性？

这是一个很突兀的想法，当这个想法在张一念的心头滋生出来的时候，连张一念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别开玩笑了！”

他自己告诉自己：“物什自生灵性，往往需要千年万年的时间积淀，这些砂石在我道心之中才出现了多久，怎么看可能生出灵性？”

不管如何，因为想要给孙老太爷一个交代而写出来的《声律启蒙》最终引发的道心变化，让他还是很满意的。

他的神识在道心之中徜徉一周，叹息道：“现在唯一遗憾的是，我还是不能写出能够引动信仰之力的文字……”

没有信仰之力，他就没有办法去到精卫殿堂的地下隔间，去打开炎帝陛下留存下来的藏书，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研究一下上古时期人族读书人封圣的秘密。

这是他目前最大的遗憾。

“未必。”

厚土之地气的器灵却是开了口，回应道：“主人可以仔细感知一下，是否已经能够感觉到细微的信仰之力？”

“嗯？”

张一念一愣神，接着笑了：“怎么可能？”

但，很快的，毕竟按捺不住内心对信仰之力的渴求，他的神识还是不由自主的细细感知了一下这个揽胜道心之中的力量，然后骇然发现，果然就有一丝丝非常微弱的信仰之力正在缓缓注入。

这一丝丝的信仰之力，就像是黄河水之中磕进去的一枚鸡蛋，可以完全忽略掉把黄河水变成鸡蛋汤的可能，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是真实存在的，它不是幻觉！

“怎么可能？”

这一次，张一念的反问不是玩笑，而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