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将军他们没有这方面的详细资料。”

白格说道：“这个赤脚很神秘，他的来历到目前为止没人知道。关将军说，圣人宫也只能初步判定，这个赤脚发挥出真正实力的时候，应该是万妖将境界，甚至可能无限接近妖帅境界。”

“这就相当於人族翰林的境界了……”

张一念有点小小的咂舌，又问：“之所以以妖蛮一族的境界来判定赤脚的境界，仅仅是因为他乃外族吗？”

天地稳定之后，人族始终都是中原腹地万物之灵一族的特定称呼，域外的人族，虽然按照道理讲也该被称之为人族，但是中原腹地的人族还是依照习惯，将其称之为外族，以区别於人族。

白格反问道：“张影圣认为他是外族？”

“我想请你帮我判断一下的就是这一点——”

张一念似笑非笑的问道：“他是外族，还是……异兽族？”

“外部法门我不是很懂，只是以前看过一些书，好像外族掌握着一种叫做魔法的法门，这种法门，的确可以把一个人变换成另外的形态。但这种变幻，往往被视为某种幻术，利用的乃是人类眼睛的错觉，并不是真实的。”

他说：“不过赤脚最后一击变成一只巨大的拳头的时候，我感觉不太像是幻术。因为幻术首先只是用来迷惑别人的，其次根本不可能用於这种层次的攻击。那么，我不得不怀疑赤脚的来历问题。”

“……张影圣果然睿智。”

白格无声的笑了：“我还以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你会和关将军、曹先生一样，完全被赤脚的攻击所震慑，以至於丧失了观察能力。”

“我不否认的确被震慑了一下，不过被震慑和保持观察能力是两回事好吧？”

张一念耸耸肩膀，说道：“而且小黑刺他那一剑的时候，他根本没流血，好像从身体之中流出来的是沙子。”

“看来你已经有你的初步判断了——应该是跟我一样的判断。”

白格笑了笑，终於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赤脚应该的确不是外族，他应该是异兽族。”

“具体呢？”

张一念追问道：“你猜他会是什么异兽族？”

“这个……”

白格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一点小怀疑，但是并不完全确定。不过，至少可以肯定，赤脚的本体应该是沙子。”

“咱们又有了第二个共识。”

张一念叹息道：“看来，那场暴雨只是暂时打散了赤脚的最后一击，却并没有伤及他的生命。”

……

雨一直下，城区的街道上开始出现少许的积水。

有积水，自然就会有积水的流动，万千水流沿着地势的自然高低，从高处朝着低处缓缓流淌。

没有星月的照耀，亦没有明亮灯光映照之下的街巷里，一汪积水正在沿着路边的缝隙缓缓流淌。

一缕细碎的沙尘混合在这一汪积水之中，跟着一起朝着地势较低的方向汇聚过去。

积水的流淌不是一时半刻之间的事情，所以积水之中的沙尘，其实早已经有相当一部分流淌到了很远的地方。

所谓很远的地方，是一条穿城而成的小河。

小河自然天成，一座板桥横跨在河面之上，连接着小河两侧的道路。

板桥的下面，几株荷花聚拢在一起，在兀自倾泻不休的雨水之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