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笑了笑：“死亡啊，不明不白的被人刺杀，你说憋屈不憋屈？”

“……”

死海骨龙沉默了片刻，终於还是无声的笑了笑，问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每一次提到死亡的时候，都没有半点恐惧，就好像在说一件依稀寻常的事情一样？”

“是么？我是说，我需要为之恐惧么？”

张一念歪着脑袋想了想，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说：“好像我的确应该感觉到一点恐惧才是对的。不过，我不是向你约战了么？”

“嗯？”

死海骨龙微微皱起眉骨：“感觉到恐惧和你向我约战，有什么关联吗？”

“你带该我死亡，的确应该感觉恐惧，那是因为你原本是要刺杀我的，我根本就是受害的一方，换句话说，你带给我的死亡是我不愿意接受的。但是，我向你约战了，向你这样以为宗师境界的高手提出了约战。”

张一念微笑着说道：“我这样说有点虚伪，不过我必须得承认，向比自己强大这么多的高手约战，哪怕最后依旧还是一个死，也还是能够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的高兴。”

“因为，死亡并不单纯是你送给我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这是我们之间公平的约战，我如果真的死了，那也是我自找的。”

“明白了……”

死海骨龙歪着脑袋看了看他，终於再次笑了，说道：“在你看来，别人刺杀你把你杀掉，你识别区的，但是如果这种死亡是你自找的，你就不憋屈了，而且，因为你死在了公平约战之中，你还会感觉到一点点的高兴！”

“对了，我是不是还可以这样理解——”

他问：“因为是死在了比你强大太多的对手手中，你还会为此感觉到一点点的光荣？”

“是的。”

张一念点点头：“所以，你也可以骄傲的认为，你不是刺杀了人族影圣，而是在公平的约战之中，正大光明的杀掉了人族影圣！”

说一千道一万，似乎归结到一起之后，依旧还是一个死，然而现在的死亡，在张一念的口中却像是附带了某种神圣的意义。

很荒诞，也很乖张，更加不太讲道理。

然而，死海骨龙很认真的看了张一念半晌，终於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终於明白，你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能够获封圣位，成为人族影圣了。”

张一念问道：“为什么？”

死海骨龙笑笑：“如果你有来生，如果你还能记得我们今天的约战，我一定告诉你。”

张一念也笑了笑，反问道：“你不怕你今天根本杀不掉我，然后不得不踏上逃亡之旅，或者死在这里，再也没有机会告诉我答案了么？”

他说的还是死亡，但现在这一次的死亡，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死亡，反而是死海骨龙的死亡。

如果放在生死状签订之前，死海骨龙一定会认为张一念这是痴心妄想，这是痴人说梦，这是死亡之前最后的疯癫。

但现在，死海骨龙却完全没有把张一念这句话当做笑话的意思。

不是因为他改变了主意，真的认为张一念说的这些可能成为现实，而是因为他感觉张一念的这个话是非常认真的一种探讨。

“如果杀不死你，我大概也不会轻易死在这里。”

死海骨龙很认真的回答道：“所以，我终究会有机会告诉你答案。”

“有道理。”

张一念点点头，伸出一只手，像是在向死海骨龙发出邀请：“那么，我们开始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