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名流席间,一些道位至少是进士的读书人看着张一念的身影,有些小小的担心。
懂得看门道,不懂的看热闹,别看大家对白高飞都比较反感,然则诗词好坏,对於这些人来说,一眼看过去基本上都能判定。
有些人甚至悄悄的在心中稍加构思,看看能不能组织出超越白高飞的词句,却遗憾的发现,急切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偏偏张一念那边貌似不过是把白高飞的诗看了几遍,而后根本未经构思,直接提笔就写。
再如何敏捷的才思,也未必能够这么容易的捕捉到游离在天地之间的佳句吧。
张一念是如他表现出来的一般胸有成竹,还是干脆来了一个破罐子破摔,随便乱写一气?
和考生席上的读书人不太一样,士绅名流席上的人们在这个时候基本上全都闭上了嘴巴。
因为不想输给南越人,所以大家都希望张一念赢。
但眼前形势,让这些人几乎连给张一念鼓劲的勇气都快要完全溃散掉了……
……
“父亲大人?”
主席台上,明信欧悄悄问明岳:“白高飞这首诗真的有什么精妙之处么?”
“搭眼一看,貌似的确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但是……”
明岳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仔细品品,又觉得这首诗除了遣词造句偏於精彩之外,也没什么格外精妙的地方呀……”
“我也没看出来……”
明信欧挠挠头,说道:“只是,这个白高飞既然提前有所准备,肯定是就是想给张影圣挖一个大坑,等着他往里跳。也不知道张影圣是不是看出来其中的关键。”
“白高飞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那么说,肯定不会是虚的,搞不好这就是他处心积虑挖出来的那个坑。”
明岳忧心忡忡的说道:“张影圣动手太快,虽说他过目不忘,把白高飞的诗都给背下来了,但未必真就能抓住这个关键。他……他还是有点太年轻了。”
明信欧心里一颤,问道:“父亲大人,难不成你认为张影圣这次可能会输?”
“……”
明岳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半个字。
他当然希望张一念赢,但如果张一念偏偏就是输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眼看张一念手握毛笔,在纸面上笔走龙蛇,越来越多的鼓劲的声音渐趋消失,大家生怕自己的声音惊扰到张一念一般,全都眼巴巴的盯着张一念的身影,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相比较离着张一念较远的大家伙,白高飞是离着张一念最近的那个人。
虽说他所在的位置决定了看到的张一念笔下的每一个字都是反着的,但以他的智慧和学识,完全可以判断得出张一念究竟写了一些什么。
在心头默念着张一念的这首诗,一丝丝的疑惑渐渐从白高飞的脸上浮现出来。
某一个瞬间,他抬起头来,看着张一念的眼神之中写满了疑惑。
就好像,他完全不敢相信,张一念居然写了一首这样的诗一样。
灼热的风在大地上呼啸而过,吹动着每一个人心头的焦灼。
当又一缕风消失在了大广场上之后,张一念终於写完了手头上的最后一个字。
“你……”
白高飞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一念,问道:“你确定你真的要用这样一首诗来跟我比?”
“有何不可?”
张一念好像非常不理解的样子,问道:“白先生难道认为我这首诗比不过你的那首《春闺》?”
“……”
白高飞沉默片刻,扭头望着主席台上的明岳说道:“请明岳大人出手,让大家一起来欣赏一下人族影圣的这篇……佳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