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飞慢慢收敛笑容,望着张一念的眼睛,说道:“人族影圣,我承认过,我这次比试是占了你的便宜,你也没有表示反对,是么?我原来想,如果你能写出一首跟我那首诗的意境哪怕平分秋色的诗,我也能勉强认为我们打了一个平手!”
“可惜呀,你这首诗跟我那首诗相比,实在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想让我对你网开一面都很困难。”
他再次抬起手臂,指着张一念说道:“道歉!向我道歉!像我师父江南诗仙道歉!”
“……”
张一念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手指,问道:“你说完了么?”
“没有!”
白高飞在这个时刻,刚刚整个清河宴上给与他的羞辱和愤怒一下子全都爆发了。
“我师父明明就是江南诗仙,你们凭什么叫他南越诗尊?”
“我南越读书人以诗词取胜,你们小小的清河郡院,我有什么教不了的?我可是江南诗仙的弟子!”
“还什么南越小儿?我呸!当你们用这种侮辱性的词汇来骂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其实我们南越才是诗词的巨人,而你们汉皇朝的读书人在我们南越读书人面前,简直狗屁不如!”
“人族影圣是吧?你人族影圣以前的惊世才华而去了?你人族影圣就能写出一首这样的诗?”
“是!我承认,你这首诗写的太急,你根本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也没有经过真正认真的构思!可这是我的原因么?”
“我是不是一再提醒你,要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一再提醒你,让你仔仔细细的看看我写出来的那首诗?”
“可你呢?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你写出来的诗根本比不上我吗?你知道你会败给我吗?”
“垃圾!愚蠢!”
白高飞叉着腰,以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的声调辱骂着张一念,就好像是准备用自己的唾沫星子把张一念淹死一样。
诡异的是,这一次全场千余人的宾客们,无一例外的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帮张一念说话。
尤其是那些曾经大声辱骂过白高飞的人,或者是拿着茶碗茶杯砸过白高飞的人,这会儿恨不能把自己的脑袋钻进裤裆里,然后找一根地缝直接钻进去。
所有人的情绪都是低落的,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所有人的脸都是红的。
白高飞似乎以一人之力,力压群雄,把整个清河宴搅得鸡飞狗跳,黯淡无光。
然而,就在白高飞指着张一念跳脚大叫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间从主席台的背后传出来。
“韩德佑韩先生!”
这个声音带着一股子冷意说道:“身为刑阁阁臣,听闻有人如此恬不知耻的辱骂人族影圣,难道你也能坐得住么?”
这个声音,是一个孩童的声音。
这个声音,从主席台的后面绕了出来,正是胶东王。
站在胶东王身边的阳信公主,用一种极度鄙夷的目光望着白高飞,说道:“我忽然领会到,父皇为什么会说你们南越人恬不知耻了。明明自己输得这么彻底,脚软还有脸在这里指责辱骂张影圣!真是……不要脸!”
她的这番话,掷地有声,尤其把“父皇”的称谓挂在嘴上,等同於明明白白的把身份公之於众了。
“拜见胶东王!拜见阳信公主!”
明岳带头躬身,向着胶东王和阳信公主行礼,其余人等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也全都站起身来,向着胶东王和阳信公主躬身行礼,以表敬畏皇族之意。
“汉皇朝王爷?公主?”
白高飞没想到主席台的背后还有这样的两位旁听,但他自认为有理有据,却是完全不怕的,他朝着胶东王和阳信公主拱手说道:“两位身份尊贵,更应该注意言辞。像是这等颠倒黑白的话,还是不要说了,以免贻笑大方。”
“你认为阳信姐姐是在颠倒黑白么?你错了,真正颠倒黑白的是——”
胶东王微笑着一指张一念:“张影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