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栾辅:“上次见到栾大人的时候,好像和栾大人闹得很不愉快,不知道栾大人今天是怎么克制住情绪,对我笑脸相待的?”
“张影圣,您开玩笑了吧?”
栾辅笑着说道:“我和张影圣无冤无仇,怎么会闹得不愉快?最多只可能是有些小误会。小误会嘛,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化解掉了。”
“是么?”
张一念微微咧嘴:“或许栾大人身居高位,的确比较容易化解掉这些矛盾,不过,我可没有栾大人这样的心胸,其实我挺记仇的。”
“而且,我也不认为应该跟栾大人之间的那点所谓的小误会需要化解。因为,对待一个蠢货,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他跨前一步,问道:“栾大人,我说的蠢货就是你——你知道吧?”
“张影圣?”
栾辅皱眉道:“污蔑朝廷命官,可不是一般的罪过,就算你圣位在身,似乎也不应该如此肆意妄为。”
“污蔑,是把根本不存在的缺点强行加诸於别人身上。但问题是,愚蠢这种个性,是我强行送给你的么?”
张一念忽然板起脸,问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的下一句是什么?”
“嗯?”
栾辅一愣神,问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是什么?什么下一句?”
“你看,我就说你很愚蠢吧?”
张一念轻轻笑了:“难道你不知道本圣一个月前又写了另外一篇凌烟作品?倒不是我自吹自擂,几乎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的下一句是‘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凌烟境界的作品,声传天下,举凡人族读书人都能听到,栾大人难道没有听到过?”
他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吧?除非……”
耸了耸肩膀,张一念没有说他蠢。
张一念转头望着胶东王,又问道:“王爷,这桌酒菜是你精心安排的?”
“这是自然。”
胶东王眉梢微挑,说道:“张影圣今天就要参加举人考试了,我这也算是为你壮行,间或为你提前庆功,自然是要精心准备的。”
“可问题在於,我没有看到王爷精心的成分啊!”
张一念说道:“王爷难道忘了,自打我自己在别院厨房上了手之后,一些新鲜的厨艺技巧早就已经被厨娘们学会了,现在我已经不怎么喜欢吃这些单纯水煮,或者烧烤的食物了。我喜欢吃红烧的菜肴,或者酱爆的也可,至不济爆炒我也能接受。”
“红烧?酱爆?爆炒?”
胶东王皱皱眉头,解释道:“也或许是本王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不过,张影圣也不至於在这点小事上挑本王的错吧?大不了等你考完,本王重新置办一桌酒席,为张影圣正式庆功!你看如何?”
“好像让我无言以对的样子。”
张一念呵呵笑了,说道:“只是,王爷你确认还有机会重新为我置办一桌酒席?”
胶东王问道:“张影圣何出此言?”
“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还有机会跟你这位王爷再次见面。”
张一念轻轻笑着,手腕一抖,仓颉刻刀霍然出现在了指尖。
青铜铸就的仓颉刻刀如水一般融化,瞬间重新成型,是一枝毛笔的毛笔的模样。
他一笔在手,自然引动天地清气响应,笔尖落处,一张顶天立地的纸面影影绰绰的浮现出来,成为他下笔的空间。
但见笔尖一抖,胶东王和栾辅或许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首诗已经跃然空中。
下一个瞬间,张一念的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