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字长卿,蜀郡人,十六岁后游学四方,最后在汉皇朝京城京兆院临时挂靠,参加了在这里举行的举人考试。
他自负大才,张一念异军突起之后,种种壮举,令他心潮澎湃,心心念念的想和张一念一较高低,这场举人考试为他提供了一个不需要长途跋涉前往清河郡城的比试机会。
而这场只有他自己心知,却根本没有和张一念沟通过的比试,就是从首场赋得体诗篇开始的。
“恭喜?”
年轻人司马相如原本快要入睡,一听此言,有些懵懂的起身,到了门口向门外那位刚才收走他答题纸的外帘官行礼道:“考官大人,学生喜从何来?”
“你的诗篇,经过二十四位内帘官审阅,给出了二十三个甲上和一个甲等。”
这位外帘官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会是京兆院举人考试首场首名,二十四位内帘官一致认为,再发现一篇比你更好的答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感谢考官大人栽培!”
司马相如再次行礼,看看这位外帘官毫无表情的脸庞,又有些好奇,问道:“考官大人,并非学生敏感,学生实在是感觉大人您的脸色过於平淡,完全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二十三个甲上加一个甲等的成绩,即便是放诸整个汉皇朝的举人考试之中,都应该算是一个很好的成绩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个考试成绩甚至已经可能被京兆院提前公布出去,蜀郡司马相如随之名噪京城。
相对应的,他这个成绩一样会为京兆院带来荣誉,所有参加这场考试的内外帘官和主副考官也都会因此而获取赞誉。
司马相如不明白,为什么外面这位外帘官完全没有一点高兴劲。
“我其实挺替你高兴的。”
这位外帘官轻轻叹息道:“不管怎么说,你这个成绩已经非常了得了。”
“考官大人何出此言?”
司马相如脸色已经微微变了:“难不成……还有别人交卷了,他的成绩……比我还好?”
“是啊……”
这位外帘官说道:“原本不想告诉你,不过又怕会成为你的心事,思来想去,还是实言相告的好。清河郡考场之上,张一念张影圣也交了卷,那边二十四位内帘官统一认定上上之选,给了二十四个甲上。”
“二十四个甲上?”
司马相如无限震惊。
虽说二十四个甲上比之他的成绩不过多了一个“上”,然则一字之差,已经决定了他的名次,必然要在张一念之下。
他震惊莫名,过了好一阵,才有些干涩的问道:“我想张影圣的考题已经传扬出来了吧?清河郡城有胶东王亲自担任主考官,他不可能忍心让张影圣的诗篇束之高阁,藏到考试结束之后再曝光。”
“我知道,你是不甘心。你想看看张影圣的那首诗,是不是真的能够当得起二十四个甲上。”
这位内帘官继续叹息,说道:“但依旧很遗憾,张影圣的那首诗我们都看过了。包括我们外帘官,也都已经全看过了。据说个别内帘官认为,如果早早看到张影圣的那首诗,可能会抹掉你的成绩上的‘上’字。”
“呃……”
司马相如艰难的问道:“考官大人们认为,和张影圣的诗篇相比,我的成绩太高了?”
这种比较之下的太高,意味着诗篇本身的差距。
唯有这种差距足够大,才可能会引发考官大人们的此等意见。
“……是。”
这位外帘官斟酌良久,才说道:“司马相如,其实也不需妄自菲薄,张影圣本就以诗词取胜,他能胜过你,并不稀奇。虽然很不公平,但你必须要承认,诗词这种东西,真的是讲究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