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
易浩言十分笃定的说道:“最起码,如果恢复盔甲订单,连家是最合用最现成的合作伙伴,而国库方面,如果需要和民间大户打交道,季大人也是不二人选。季大人,您在大司农部丞的位子上多年,这些事情於您是轻车熟路,换上别人,怕是应不了急啊!”
“哦?”
季家老翰林心头猛地一跳,就有点憋不住了,急切的问道:“易大人,老朽两日不曾早朝,朝局又有新变化?”
“有些事情,我们做臣子的也是拿不准的,还要看陛下心意。”
易浩言微笑道:“不过,我觉得季大人既然已经辞官,倒也没必要着急着回乡,不若多留几日,看看风景。”
“易大人……说的是!”
季家老翰林猜不透他是不能说,还是不方便说,就坡下驴,轻咳一声,说道:“说句老实话,突然辞官,一下闲了下来,我这两天身体还真是不太适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不,正想找人请大夫过来瞧瞧。”
“那季大人更该好好疗养一下才能上路,否则一路颠簸,万一出点岔子,可就不好了,身体要紧呐!”
易浩言问道:“需要我帮忙的话,季大人尽管吩咐。”
“多谢易大人!”
季家老翰林离座行礼,牵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诸位大人还能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老朽就感激不尽了。”
当天下午,季家老翰林患病,卧床不起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京城。
只是,外人看来,季家人非但没有为此担忧,反倒个个重新精神焕发起来……
……
张一念的精神头非常差,一双眼睛看着随时随地都会闭上,再也睁不开的样子。
霸下龟蛋的那一滴血,在秦伯岐帮助激活之下,的确已经开始催动涂抹在他骨头上的龙骨生肌丸的力量,但短时间之内,他缝合起来干瘪如一层衣衫的皮下,不可能快速生长出完整的肌肉。
这需要时间。
好在,重新恢复运转的血脉给了秦伯岐非常明确的希望,张一念的命已经保住了。
“……直到现在,我这口气才算是稍稍松弛一下。”
秦伯岐坐在张一念的床边慨叹道:“张影圣,说句实在话,你这次受的伤太离奇太严重,如果不是你主持这次治疗,恐怕我都要放弃了。”
“可能只是一个思维方式不同的问题。”
躺在新换的干净床铺上,张一念勉强微笑着:“人族传统医学,讲究的是固本培元,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有时候,外部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变,单纯依靠固本是不可能治愈的,只能狠心下手,把坏掉的部分全部剥离,才能找到一线希望。”
他的手术其实并没有完全结束,还有头部和右臂的腐烂肌肉待清理,但目前而言,条件还不成熟,他需要等身体其他部位的肌肉长出一些稳定住情况之后,再来处理头部和右臂的问题。
在此之前,因为那天用了凝肌散的原因,他的头部和右臂肌肉都会保持僵硬状态,不会太灵活。
“你说得对,有时候看问题还是要打开思路,换一个角度再看,或许没有希望的事情也能有一线曙光。”
秦伯岐心服口服,又说:“张影圣,你现在情况稍稍稳定下来,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一下了。”
张一念问他:“秦圣准备回天医阁了?”
“是啊,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情……”
秦伯岐保证道:“不过张影圣放心,我至多两三天就回来一趟,我还想亲眼看着您重新恢复健康。万一临时有事,您随时召唤,我随叫随到。”
“秦圣客气,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张一念没有绕弯子,问道:“秦圣,万一有人问我现在的情况,您准备实言相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