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题名,怎可无酒?
京城,一家并不算格外起眼的酒楼里,一楼临窗的一桌酒席,从未时初刻开始摆上,一直持续到了傍晚酉时,也没有半点结束的迹象,酒楼的跑堂伙计眼看着这一桌还要吃到深夜的节奏。
虽然有些烦,不过这桌十个客人,都是今年举人考试高中的新晋举人们,说不准过段时间还有在京城某个衙门认识的老爷,酒楼方面非但不敢轻易得罪,还要小心伺候着。
尤其其中有位举人还大大方方的扔了二十枚四铢钱过来,说先放在柜上,不够再补,跑堂们当然越发不敢放肆。
倒是其中一位客人对此不很满意,拉着给钱那位新晋举人说道:“说好了我请,怎么能让你给钱?”
“司马兄跟我客气什么?实在不成后续不够的我不给了,你来负责如何?”
给钱这位名叫叶泰然,他开玩笑,呵呵笑道:“你可是咱们京兆院考场的首名解元,前途无量,说不准过段时间我再找你喝酒都排不上号了。”
京兆院考场的头名解元,自然就是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很不好意思,说道:“泰然兄每次都这么大方,你让我们很有压力啊!”
“那我赶明儿勒紧裤腰带,专门跟着司马兄请吃饭!”
叶泰然哈哈笑着拉司马相如重新落座,旁人也跟着起哄,说道:“泰然兄你家世优越,就不要跟我们抢了!跟着司马兄请吃饭的差事,还是留给我们好了!司马兄这次考试才名远扬,怕是一飞冲天时,我们以后说不得就得跟着司马兄混饭吃。”
“见笑见笑!”
司马相如谦虚的说道:“大家都是至交好友,这次考试占尽了京兆院考场的前十,相互之间差距不过前脚跟后脚而矣。大家这么说,我可不敢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才是跟咱们拉开巨大差距的大才啊!”
“司马兄真心不想让大家伙喝痛快酒啊!”
有人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么高兴的时候,你说咱们暂时把张影圣忘掉不好么,一定要把他搬出来,压在大家伙头顶上喘不出气,才算舒坦?”
大家伙哄堂大笑。
真说起来,京兆院考场之上,最后霸占了前十名次的这十位读书人,相互之间的差距真心不算太大,也就考了第二名的叶泰然,和司马相如之间的差距稍稍打了那么几步。
文人骨子里相轻,大家考试名次既定,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在骨子里也并非完全认可这个成绩,总觉得自己再稍稍努力,前一名的名次就该是自己的。
然而,如果让大家和人族影圣张一念去比,却是没谁有这个勇气。
这次考试中张一念首场所作的诗篇,早已经在文道跳蚤版块传开了,别说这些举人读书人,就是一些进士、翰林,也都赞不绝口,那篇《赋得古原草送别》所能达到的高度,他们唯有高山仰止。
至於第二场考试的经义,当然也已经公开,大家初看的确感觉非常泛泛,然则文道赏析版块贴出来的多位考官以及当朝陶青丞相的点评文章,却让大家顿有拨云见日之感。
於平淡处见真章,让大家无不感叹,张一念的经义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而第三场考试,更不用多说,这种实战考试,大家应对一个举人境界的虚拟对手或多或少都还有些为难,人家张一念倒好,面对一名九星翰林巅峰境界的虚拟对手,非但没有被吓崩,还临场写出了两首杀人诗,越级打败了对手。
这是何其壮观何其了得的壮举!
谁能跟张一念比?谁敢跟张一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