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圣没有理由不认为张一念是疯的。
在他的概念之中,张一念非但是疯的,而且疯的还不轻。
一件事情一旦成为普遍认同的共识,往往都是有原因的。
就比如选择圣主牌,为什么会在读书人被认为拥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之后就要进行选择,那是因为一旦选择了圣主牌,道心直接领受圣道的眷顾,读书人在继续修习圣道知识的时候,就会受到圣道的加持。
主修某家圣道和辅修某家圣道,所能获取的成就,有着非常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甚至堪称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所以,举人境界的读书人着急着选择圣主牌,就是为了能够在主修圣道上更快的有所建树。
推冲选择圣主牌不是不可以,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选择了圣主牌之后,可以在某家圣道之上有更快的修行进境,为什么要放弃这样的机会?
这不是疯又是什么?
“这个事情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给你解释。”
张一念苦笑道:“不过我想孙圣应该可以理解。”
“我不理解。”
孙圣用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我一向认为,你是我见过的年青一代读书人之中最为聪明的一个,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选择圣主牌的重要性呢?”
“你错了,我恰恰就是因为知道一旦选择圣主牌,会对我产生什么样的重要影响,才会希望推冲圣主牌的选择。”
张一念知道,口说无凭,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事实来说话。
他心念一动,催动轮椅向着卧室门外滑走,说道:“孙圣,请跟我来一下。”
……
木马所化的轮椅,有着普通轮椅难以企及的机动灵活性,它很轻松的自己跨过了卧室的门槛,来到了外面的走廊里,而后朝着书房的方向前进。
孙圣不明就里,只好跟在后面。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搞什么名堂……”
他虽然感觉张一念像是疯的,但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张一念不可能是那种分不清好坏的人,不可能在真正的立竿见影的好处面前,反倒向后倒退。
他明白,既然张一念有这样的选择,肯定是会有理由。
但是,这个理由究竟能不能站住脚,在孙圣现在想来,还缺乏非常有力的证据。
所以,孙圣想看看张一念究竟搞什么。
必要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介意把张一念所有的自以为是的理由完全打碎。
然而,在跟着张一念进了书房之后,在短短的半盏茶的功夫之后,孙圣激动了。
“这是你写的?”
他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张一念进门之后,在书桌上找了一遝十几张纸递给了他,他随便一翻,赫然发现,这是一本兵书。
纸上的文字,并非印刷,而是手写,所以孙圣第一印象误以为是谁谁谁的手抄本。
但稍稍一读之后。他赫然发现,这是一本非常系统非常完善的兵书。
虽然,这还只是一份草稿,其中尚有不少细节需要丰富,但是大致的框架已经成就。
以孙圣身为兵家圣人的眼光来看,这将会是一本完全独立的兵书。
而且,这本兵书的实用价值,绝对不容置疑。
“是。”
张一念说道:“兵家诸位先圣的兵书我基本上都看过,的确都非常精彩,但说句实话,时代一直在发展,战场上的武器、装备各种情况也一直都在变化,所以有些古代兵书之中的内容,放在现在这个时代,或许需要更进一步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