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掉了他们体内的盅虫。”
白格解释道:“刚才那个老东西为了赢得进入我们这一圈的机会,故意显摆,操控那对年轻男女徒手清理燃烧的木柴,火焰的力量已经灼伤了他们的双手。这对盅虫将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盅虫怕火,所以在那对年轻男女手上的灼伤感尚未消失之前,盅虫会默认为他们的四肢都还在承受火焰的炙烤,绝对不会向他们的四肢方向逃匿,而只会滞留在他们的驱赶和头部,这等同於把盅虫的活动范围缩减了一半左右。”
他说:“那四根铜针之中,我都附带了一点属於我的力量,而后锁定他们的太阳穴,静静等待锁定盅虫位置的时机。那个老人双手被盅虫吞噬的时候,心神控制有一个瞬间是最为疏松的,我的力量抓住机会,灭杀了那对男女身体内的盅虫。”
“所以——”
司马相如问道:“盅虫被杀,老人才会遭到盅术反噬,进一步对自己身体内培育的盅虫失去控制,而后作茧自缚,被他培育出来的毒虫彻底吞噬?”
“是这个意思。”
白格点点头,说道:“盅术我并不太了解,但是我知道,这是一种看上去潇洒自然实则却需要精准控制的术法,一招错,满盘皆输。破除盅术的关键,其实就是怎么样把下盅者的失误一点点放大,直到不可收拾的境地。然后,你就赢了。”
司马相如叹息道:“如果您这样都不算是了解盅术,那我们在盅术面前简直就是一无所知了!”
大家伙深以为然,看着白格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各种高大上。
这一路走来,大家眼中的白格就是跟随在张一念的背后,帮助张一念推轮椅的,根本不曾见过白格展露身手。
谁曾想到,白格深藏不露,不动则以,一动惊人。
难怪当初孙圣刻意指定要白格随行——大家都想错了,他们误以为让他们跟着张一念一起实修,是为了让他们为现在身体孱弱的张一念提供保护,但事实上,有白格随行,保护张一念的事情哪里还能轮的上他们?
……
山风不休,空气之中的恶臭气息渐趋消散,有人找了一根带着叶子的树枝当扫帚,把老人留下的残渣和碎灰全都清扫进了周边的火圈之中。
那队倒下的年轻男女,大家原本想要挪动到火圈内部来,但张一念没有同意,认为让他们留在外面比较好。
大家一开始不太理解张一念为什么这样说,但在小半个时辰之后,那对男女相继醒来之后,开始哇哇大吐的时候,都对张一念的先见之明表示钦佩。
原因无它,这两位的呕吐物实在是太臭了,和老人身上钻出来的那些虫子被焚烧之后的味道有的一拚。
如果让这两位吐在了火圈之内,大家伙今天晚上就必须要重新换个宿营地了。
前后折腾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那队年轻男女总算是相对平静下来。
只不过,他们平静下来的只是身体,情绪明显不曾真正平静。
他们两个确认对方还活着的时候,挣扎着抱在一起,不住声的哭泣,哭了足足半晌,才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
实修小队的成员们至此才真正确定,这两位是真的恢复了正常,他们身体内的确已经没有了盅术的操控。
找了两个准备扔掉不再使用的水壶分别送给他们一些清水,实修小队的成员们这才正式把他们请进了火圈之中。
司马相如问道:“两位,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中了盅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