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侧面,对应北方,同周天星斗相合,可名为幽天或者玄天,为天之阴,外显偏水。妙有宗之法,结合光辉中的些许天之意,足够侧面对应的天,但阴和水还是有所不足。’
弥罗清楚,最后一个侧面的阴和水,不同於正常的阴、水。
前者之阴,指代的乃是至虚至无之阴,同充塞天地的物质元气对立,是秘之又秘,无形无质的空无,其无本体,亦无名号,所谓天之阴也只是方便用来称呼而已。其后之水,就简单许多,指代的乃是一切有形有质的流动,例如笼罩四方的虚空,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代表。
简单将最后一个侧面进行概括,就是能够包容诸多道则法理概念,并且带动其流动的概念聚合。
这也是妙有宗过半法理被弥罗吸收之后,会有只差临门一脚的感觉。
弥罗气息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边上的德妙道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询问了其中缘由。
弥罗也没有过多隐瞒,告知了对方自己的情况和问题。
“天之阴,以及流动三界的水吗?”
德妙思索片刻,回应道:“前者我妙有宗太虚之法可以顶替,你且去后山整理此次所得,等法力稳固之后,我便帮你接引太虚妙气,后者待我再想想。”
弥罗闻言点头,入了清都峰后山。
步入其中的弥罗立刻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倒也不奇怪,这清都峰后山,本就是妙有宗联通函夏扬州地脉的一大节点,也是妙有宗诸位修士梳理扬州地脉的重要控制中枢。
过去,於此修行的妙有宗修士,都是如此过来。
当然,会出现这样问题,同先前妙有宗护山阵法的问题一样,说白了都是妙有宗建立时间太短,底蕴不足,还无法让妙有宗和扬州的概念高度融合,不得不以此法取巧,强化扬州和妙有宗的联系。
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弥罗随意找了地地方盘膝坐下,地脉之中瞬间有一股煞气从身下涌出,试图渗入他体内诸多大穴。
弥罗天灵之上一抹灵光涌出,无数金灯浮现,层层叠叠,垂下万千火星,将其团团围住。
点点宛如流萤的火星落入煞气之中,便有道道黑气蒸腾,弥罗目光落下,那煞气便好似遇到了天敌一般发出滋滋响声,道道青烟白絮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内里隐约之中,还有点点金色流光相伴。
‘果然如此。’
弥罗看着那些流光,又加大法力的催动,万千华彩不断从节点透入地脉之中,牵引残留的些许金色流光,不一会儿的功夫,弥罗坐下的土地便被白金色的圣洁光辉覆盖,随着弥罗的驱使,不断被引入妙有境内,融入光池之中。
期间,弥罗的亦是也是顺着地脉,不断向着扬州各处扩散。
此刻扬州境内,各处官员大多收到了六官的通知,知道妙有宗在镇压某位外界大神的入侵,对於弥罗意识的游走表现得非常随和,任由他往来於各地。
扬州州牧王泰平站在扬州监察院内,感受扬州地脉的细微变化,眼睛微微眯起,而后轻笑道:“虽说此次外神入侵并非什么大事情,六官也只是给与通知而非示警,但我真想不到妙有宗竟如此看重晚辈,让一位法相境的修士来梳理扬州地脉。”
语气虽然带着些许笑意,但王泰平的眼神之中却略显冰冷,显然不认可妙有宗的做法。
在州牧边上的副州牧周伯仁却不这么想,他凝神望去,就见到扬州地脉之下运转那一股力量看似柔弱,但至清至灵,宛如无边无际的云雾,连绵不绝。
扩散开来走,烟云弥漫,轻飘柔和,一点点将隐藏在地脉之中的金色流光逼出。
见到这一幕,周伯仁面色微变,他童孔之中神光转动,向外发出一寸光辉,作为函夏十二世家之一周家的子嗣,周伯仁虽然主攻军阵和风水堪舆之道,但在术数推演方面也有一定的根基。
他十指掐诀,宛如穿花蝴蝶一般来回变化,一个个若有若无的象符文在他之间浮现飞舞,最终,落入他眼中神光。
远在妙有宗内的弥罗似有所感,他转头看向扬州城的方向,忍不住皱眉。
‘有人在推算我的来历?不对,此地乃是扬州,他要推算的不是我,而是……’
弥罗看向下方的流光,立刻知道不对,身后法相一一来回变化,最后定位紫微星主相。
此相一出,三元四象二十八星宿一一浮现,太阴太阳随之转动,函夏虚空亦是受到牵引。
其后,承天地主相浮现,此相带有帝君之貌,眉心有金虹神印,浮现之后,扬州地脉自动臣服,山水河川之力汇聚其上。
一者为天,一者为地,二者交错,直接拦下周伯仁的推算。
“嗯!”
周伯仁愣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的推算陷入了一重莫名的境地,前进不是苍茫星空,便是扬州大地。
‘妙有宗想要隐藏什么?’
周伯仁眼中闪过一丝丝的怀疑,他脑中浮现诸多信息,最核心的一点莫过於是金虹节后和南方群岛重新联系的贸易往来,以及随着贸易传入函夏的一些信息。
‘我先前还以为南方群岛传入的教派同昔日明光经教同出一源,可看架势,似乎和那金光更加接近,妙有宗到底隐瞒了什么?还是说六官隐瞒了什么?’
周伯仁忍不住继续探索,期间他甚至借用了自家官位的力量,引动扬州秩序之力加持自身。
面对周伯仁不讲武德的做法,弥罗演绎的星空根本无法阻拦,山河虚影亦是在坚持片刻后被其破开防护,见证到了金色流光的本质。
说句实话,周伯仁本身的修为也就勉强步入天一境界而言,但他现在偏偏借用扬州秩序之力,无形之中将其位格提升到了远超於天一境界的程度,进而透过层层过滤后隐藏的信息,见证到了这金色流光的本质。
“啊啊啊……”
周伯仁双目之中浮现出一缕金光,似乎被灼伤了一般,但他双手依旧死死掐着法诀,稳固卦象。
王泰平见状从袖中取出一面宝镜,一个罗盘随手祭出,宝镜悬浮在周伯仁头顶之上,垂下点点流光,护持他的心神,同时也方便映照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