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法本就克制鬼修,何况这阴阳神雷乃是阴五雷和阳五雷共同组成。僧人挨了这雷光,立时收回手,太阳精火立刻飞出殿外。
在它即将飞出殿外时,忽然间,一条青色的火龙忽然出现,火龙一口将太阳精火吞下,随即凭空消失不见。
此刻僧人被阴阳神雷逼退,却倏地一下凭空消失。
原来他的袈裟已经将血棺连同灯座裹走。
大殿里,黄泉鬼宗的长老瞧着空落落的神龛,又惊又怒。到头来,还是被人做了嫁衣。
他正欲追出去,天玄按住他,摇头道:“厉道友,不要去。无论是地藏寺的那位高僧,还是另外一位不知底细的高人,我们皆敌不过。”
厉长老闻言,很快平静下来,叹口气:“不错,咱们待会再搜搜大殿,看还有什么留下。你先等我运功疗伤一下。”
若是他没受伤,兴许还有机会抢下一件宝物。
那吒音的杀伐之力九成以上都落在他身上,正是他施法收摄太阳精火的关键时刻,这一下袭击,立时让他受了重伤。
只是他心中略有疑虑,最后劈中僧人的雷光,显然和天玄老祖有些渊源。
等到厉长老稍稍平复伤势,禁不住问出疑惑。
天玄对此早有解释准备,他说了自己阴阳神光的来历,而且将关於九葬身份的猜测也合盘托出。
天玄的身份,其实厉长老早已了解过一些。
“原来他就是当年抢走本宗渡人经的景阳的一部分。”厉长老是景阳抢走幽冥渡人经之后加入,而且当年景阳只是留下名号,真正与景阳交手的黄泉鬼宗强者,当场就被送走了。
虽然厉长老觉得此事还有些蹊跷,但对於天玄,他还是信任的。因为天玄真和那两个家伙有勾结,他现在已经灰灰了。
照天玄的说法,刚才另一个存在,有可能是景阳的另一部分。
毕竟能修炼阴阳神雷的鬼修寥寥无几。
即使不是景阳的另一部分,也必然和景阳大有关系。
天玄手里有个小玉瓶,里面有刚才阴阳神雷劈中僧人后,残余的气息。
此物可以拿回去,交给黄泉鬼宗的宗主作为凭证。
其实他收集气息之后,便知道这不是阴阳神雷,而是传说中的五雷正法,可以说跟他的阴阳神雷完全扯不上干系。
…
…
周清正在追逐九葬。
刚才以五雷正法施展阴阳神雷,既是作为迷惑,也是趁机看看黄泉鬼宗的宗主知晓多少枉死城幽冥教的事。
五雷正法和枉死城、幽冥教息息相关。
黄泉鬼宗与幽冥教渊源颇深,可以说是幽冥教在阴世的分部。他残存的五雷正法气息被天玄带回去的话,应该能借此试探出一点东西。
出了这种事,天玄和那位长老无论如何都会被引起怀疑,他留下的证据,恰恰能帮助天玄洗脱嫌疑。
因为五雷正法真正的源头恰恰是幽冥教,来自黄泉鬼宗的源头。
如果真有问题,问题也是出在黄泉鬼宗内部的核心高层,甚至能查到黄泉鬼宗宗主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五雷正法也是最能惊诧九葬的手段。
不知离开大殿多远,一阵雷鸣响起。
这一片地域的气机立刻变得混乱无比。
周清的领域展开,方圆千丈内的空间都被禁锁住。
北冥真水封锁了九葬。
“罗刹道友,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九葬见被周清拦住,四面八方都有窒息的压力,北冥真水如潮水漫延过来,他不得不停住脚步。
周清好似一座无形的铁墙,挡住九葬的去路。他负手淡淡开口:“九葬道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伱别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九葬闻言一笑,“我这不是配合道友么。”
周清:“这千幻本就是跟景阳学来的,果然骗不到你。我只是很意外,你如何认出我的?”
九葬:“道友今日是想将贫僧赶尽杀绝吗?说实话,景阳好歹对你也算是有恩吧,道友想要忘恩负义?”
周清:“贫道想来,拿下大师,便是向景阳真人报恩了。”
九葬依旧微笑,“果然是个心狠的后辈。”
他周围北冥真水挤压过来,忽然间九葬将身一散,化为千百朵莲花。而一个灯座朝着周清刺来。
周清用阴阳玉净瓶将灯座收进去。
他知晓自己内天地的事,肯定瞒不过九葬,因此对使用袖里干坤有些疑虑,用阴阳玉净瓶也一样。
反正他早已知晓,阴阳玉净瓶对付不了九葬、摆渡人他们。
刚才他用阴阳五雷施展阴阳神雷,实则也有一个算计,那就是僧人如果以为是基於阴阳神光的阴阳神雷,硬接的话,必然要受他五雷正法之苦。
可惜这家伙实在太过狡猾,没有上当。
周清见得僧人散成千百莲花,虽然吃惊,却也暗自道:“你若是跟我直接斗法,我尚且有几分忌惮,若是散作分身,无论有什么手段,我都有办法重创你。”
他也由此看出僧人不欲跟他斗战,只想逃走。
灯座和太阳精火都可以舍去,如此看来,九葬的目标是那口血棺。
这口血棺和罗刹鬼主的血棺到底有何不同?
与枉死城那口血棺的区别又在哪里?
周清心里念头如电光闪过,而叱目神光早已打出。
在北冥真水包裹下,束缚一朵莲花比束缚九葬的本体要容易不知多少。他一道叱目神光就能消灭十数朵莲花。
这些都是对九葬本身的损耗。
而且如此排查下去,总能寻到九葬的主意识所在。
九葬果然察觉到危机,片刻过去,所有莲花汇聚到一起,变作僧人模样,他轻轻说道:“既然道友非要取我性命,拿去吧。”
他悠悠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一副慈悲圣相。
周清心里疑惑,但肯定不会放过这机会,叱目神光集中到一起,落在僧人身上。
眨眼的功夫不到。
僧人的身躯如尘烟散去。
他这具身躯确然是实实在在的鬼身。
周清瞧着前方空空荡荡的,非但没有欣喜,而是警惕到了极点,因为僧人明明气息消失,早已鬼身溃散,偏偏没有任何东西留下。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的佛法当真有如此高明?
周清根本不信自己如此轻易地灭杀了九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