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道，往往损不足而奉有余，顺应了人欲，背离了天道，故而在凡间里，总有三百年治乱的循环。

可以说，人族的混乱和战争，往往多是自找的。

明明知晓损不足而奉有余，不可持久，依旧会有人选择涸泽而渔。

因为人之命有限，许多人还是抱着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的想法。

至少爽过了，不是吗。

周清与明月闲聊家事，天下事，以及许多琐事。桑女在旁边听着，她其实不很明白这些，不过总是安安静静在一旁，不会插话，除非主人问她。

在老爷面前，她永远是婢女，昴日永远是仆从。

当然，桑女眼中，昴日的级别比看门的道童景清地位要高一点点。

跟着昴日厮混久了，桑女亦是喜欢讲资历的。

在资历这块，主人的女徒儿也不比她更久呢。

元明月也很喜欢桑女这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不知喜，也不知愁，只知道师父。

她想着自己的资质比不了师父，终有坐化的那一天。

将来，桑姐姐会陪伴师父更久。

她一心在阵道上，没多少俗念，因此人情的成长要慢一些，可是也渐渐经历了许多生老病死，送走了父亲，送走了一生之中，没见过多少次的弟弟，也送走了弟弟的儿子、孙子。

哎，即使有足够的修炼资源，结丹依旧不是说成就成的。

对於修仙世家而言，嫡系血脉并不如凡人世家那样贵重，因为家族里要是出不了厉害的人物，很快就会衰落下去，被人分食。

修炼界的物竞天择，可比凡间要残酷许多。

因为有了这些经历，元明月也知晓她早晚也有那么一天。

其实修炼者面对死亡时和凡人大有不同。

凡人的生死之间，有老病存在，经历了老病的折磨，到了死亡来临时，已然有足够的心里建设，不至於那么遗憾不舍。

若是直接面临死亡，那就有太多遗憾了。

可是修炼者也不用有凡人经历的老病折磨。

总之，得失各不一样。

终究有机会选的话，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修仙。

凡间甚至有帝王曾说过，若是有机会成仙，当视弃妻子若脱履。

所以即使无法长生不死，元明月也要努力修行，活得更久，参悟更高深的阵道，陪伴师父更久一些。

聊天到最后，周清终於进入正题，那就是将九天十地生死大阵交给元明月研究。

其中已经有不少他来自玉潢的领悟了。

不过九天十地生死大阵的布阵要求太高，不利於推广，故而周清希望元明月能简化改版，降低门槛。

高级的阵法，提高了门槛，其实也降低了使用价值。

一张厕纸都有用处，何况广大的修士们呢？

所以周清希望九天十地生死大阵能推广起来，将来用在征伐诸天上。

他修炼到如今的境界，目光当然要更高一点，起码也得是星辰大海吧。

区区魔界，不够填饱他！

好吧，终归是要先面对现实。

…

…

魔界，玉潢洞天。

“娘娘，我得休养精神，解决身体的麻烦了。”周清有些虚弱道。

色空交，会拔高精神的上限，事后，其实也有些短暂的空虚期，而且参悟到太多的大道玄妙，需要时间来消化。

他到底道行比不得玉潢。

人家玉潢娘娘还意犹未尽呢。

“嗯，可惜你这九天元灵魔光尚未修炼圆满，否则咱们必然有更多的收获。”玉潢明明在魔狱大战中，神形俱损，现在却颇为容光焕发了。

周清心想，这也不符合天道啊，说好的，损有余而补不足呢？

果然天道是口号，都是说说而已。

实际的色空交过程中，显然更弱小的周清，付出了更多。

要不是看在息壤的份上，周清的魔心，简直无法心理平衡了。

随即，他开始修炼起来。

摆渡人那边的事，还不到十万火急的时候。

…

…

附身定难佛的摆渡人，脸色愈发愁苦起来。

它不得不佩服罗摩和琉璃王佛，居然想到用欢喜禅和彼岸花双修的手段，来遏制彼岸花的进一步侵入。

关键是，为何要让它来试验这法门？

真恶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