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如何?”杜止美略作一笑,也不待答话,顿了顿又接着道,“西域葡萄酒……可惜没有夜光杯,便将就着喝吧。”说罢又给李小白斟满了酒。
李小白只觉那酒虽烈喉,但入口微甜,倒不像此前喝过的一些奶酒那般香醇顺口,也说不上孰优孰劣,随口问道:“你是……他们的大师兄?”
“怎么,不像?”杜止美笑着道。
李小白摇摇头,意下自是不太像,几下吃完了饢饼,又把满满一碗酒咕噜喝了。
杜止美也不知他摇头的意思,是说自己像还是不像,只哈哈一笑:“我七岁从师练剑,十余年从无间断。如今放眼天下,能在十招之内击败我的,只怕不足十人。”
他见李小白也没有接话的意思,倒感觉自己有点像在自吹自擂了,话锋一转,沉声又道:“但要说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或许还差那么一点点……说吧,是不是那些人派你来的?”
“什么,什么人?”李小白一怔。
“圣火教!”杜止美目光如炬,缓缓道。
“什么教?”李小白本还以为对方说的是乌陀帮来,看来其中是有些什么误会,一时也有些不大自在,“我不知道,也不是谁派来的。”
“你撒谎!”
“我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酒里有毒……”
“酒里有毒?!”
李小白吓得站了起来,胡乱在自己身上摸着,却并没感觉有何异样,“我没有说谎,你怎么不信?”
“其实我本来,可以不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杜止美冷冷道,“但若是对付圣火教的魔头恶棍,可也顾不了那么多。”
“什么圣火教,我根本就不认识!”
“你本该毒发倒地,却怎的没事?”
“我哪知道?”
“别再狡辩!”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李小白对自己一夜白头之事,一直有些耿耿於怀,还道是这头白发给自己招来了嫌疑,转念又坐下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就因为我头发白?”
“圣火教徒,什么奇形怪状的都有。”杜止美倒也有些奇疑,“头发白有什么好奇怪,金发碧眼的我见过不少。”
“那又是为什么?”
“我刚才搭了你的脉,你分明就是习武之人,为何装作文弱小生?”
“我当然是习武之人,什么时候装了?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杜止美见对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底气挺足,瞧来若非极善伪装,要么就是心中坦荡,无心欺瞒,一时也有些拿他不准,两眼在他身上扫了扫,话头一转道。
“是……是给一只大雕抓的,它想要把我抓走来!”
李小白也闹不清对方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伤来,一愣道,“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
“好啊,我那金雕果然是给你伤的!”
杜止美忽然在桌下拿出一块尖头带血的木牌,往桌上一拍,怒狠狠道,“你可知那只金雕陪伴我多年,与我情同手足,却差点被你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