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之大喊声中,铁笔虚划,纵身径直朝吴读之背后飞跃而去,自是为截击李小白。
吴读之双目难视,哪理会得,铁锚继续飞甩,势仍未减,耳听得异常风声,挥动巨斧扭身便砍。
吴书之好在反应够快,翻身避了开去。
不过吴读之这么一扭身,铁锚也同时被拽着迅速飞转了一圈,李小白已身在另一侧,吴书之正好扑了个空。
三人之中一人甩着铁锚画着大圆圈,一人抓着铁锚跟着一起飞旋,还有一人直穿圆心飞跑,本拟定能逮着铁锚上之人,不料却啥也没逮着。
吴书之眉头一皱,好歹醒觉了过来,索性不再追击,也不出声喊停,站在原地以逸待劳。
李小白被铁锚带着在半空大转了一圈,一时有些晕乎,见吴书之在圈外摆着架势,正等着自己飞来,提振精神,两脚倒钩着铁链,挥扫树枝御敌。
吴书之见敌身已至,铁笔钩划,展开轻功,飞身与铁锚同步,重又和对方交上了手。
他生怕李小白又出怪招学他写字,此时铁笔多以点戳为主,招式密集狠辣,虚虚实实,全不似先前那般有迹可循,每每出手都直击对方要穴。
数招一过,吴书之急速飞奔了半圈,已自气喘吁吁,李小白身在锚端,借势而飞,反倒是气定神闲。
吴书之暗自叫苦,这么一来岂不是让对方以逸待劳了?铁笔倒竖,卡在锚钩内,便如抓住了横冲直撞的蛮牛一角般,另一只手顺势抓住了锚头,也跟着飞了起来。
这一来铁锚加了一胖一瘦两个人,陡然重了不少,吴读之这时回过神来,模模糊糊瞧见两个人在铁锚上撕斗,手上一松,纵身上前,巨斧狂削猛砍。
李小白前后受敌,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对方两人已然拿出了拚命的架势,自己稍有不意, 立时便要命丧当场。
吴书之的铁笔密如急雨,吴读之的巨斧大开大合,两人此攻彼援,招式疏密错落,虚实相间,配合得丝丝入扣,这一联手当真是滴水不漏,威力倍增。
李小白身居其中,翻转腾挪,每每於间不容发之际险险避过,登感万幸,或出其不意的击出一招,攻其必救。
但往往一招难以使全,便得回身守御。
他今日连番命悬一线,暗自气苦,大仇未报,想想倘或便这么身死於此,如何瞑目?情急中却也容不得多想,只一心严防死守,见招拆招。
片刻间又已过数十招,吴书之和吴读之来去穿插,每每眼见绝无可避,将要得手时,总让李小白溜了过去,两人都暗暗纳罕:“这小子说是萧遥白的弟子,可看来却已远在当年的萧遥白之上!”
两人当年与尽得萧遥白真传、除陶文达之外的‘陶氏五虎’单独对决,已稳占上风,近几十年武学修为又已大进,自觉早已不输当年的萧遥白。
怎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萧遥白小弟子,招式古怪不说,竟能在两大煞星联手之下频频脱身,若反倒败於他手,这将来要是传出去,‘煞星’的名头岂不成了‘笑星’?
先前单打独斗时,两人都没占着半点便宜,反险遭大祸,这时联起手来皆各尽全力,半点也不容情,更是丝毫不敢大意。
此时天已全暗,夜空中依稀可见几点星光,空旷的朱雀大街似也发着微光。
三人正激斗中,这时街边忽蹿出两人,却是吴奇子和吴音子,挺剑唰唰围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