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战心惊的裴仲殊、萧子申、石开等率军返回大营后,见了营门前的展平,才知定是帝九诏来了,怪不得敢鸣金收兵,一时也松了口气。
裴仲殊等将士拜过展平后,裴仲殊就命校尉安顿禁军与伤亡者,又吩咐安排哨探盯着鹿州城,就领了众将入营去拜见帝九诏,随后又给帝九诏身旁的尚书台行礼。
裴仲殊走到查看地图的帝九诏身旁,道:“殿下,我们打得好好的,眼看就要攻下鹿州,殿下却偏来坏我们的好事!”
帝九诏转身轻笑道:“仲殊,我问你,我们为何要紧鹿州,又为何要来救鹿州,鹿州失了,我们为何又要夺回来?”裴仲殊道:“自然是为了正定路三军粮草!”
帝九诏哈哈大笑道:“仲殊,你还知道是为了粮草!你想想,若你率军攻入城去,魏军不敌时,拓跋文绍第一时间会做什么?”
裴仲殊也反应了过来,只讪讪应道:“若真守不住时,拓跋文绍定会烧毁粮草!”
帝九诏点头道:“不错!鹿州虽重要,消灭入境魏军也重要,但都不如这一百多万石粮食重要!我们战鹿州的根本,首要是粮草,其次才是消灭魏军与夺回鹿州,你这般莽撞强攻,就算成了,也不过粮草被毁罢了!如此,就算我们消灭了魏军,夺回了鹿州,此战也算败了,因为我们此战的根本目的并未达到!”
裴仲殊道:“殿下,若不强攻,我们如何夺回鹿州?”
帝九诏轻笑道:“若是计师叔、慕容太后或拓跋神机在此,我也难以想出好办法,但拓跋文绍,我却有七八成把握,既可灭了拓跋文绍魏军,又可夺回粮草!”
帝九诏见众将都眼睛放光,知晓定是为了夺回粮草、消灭魏军的七八成把握,问道:“诸位,我们正定路现在最难的是什么?”众将应道:“缺粮!”
帝九诏点头道:“对,就是缺粮,不止我们知道自己的难关,拓跋文绍亦知道!沧州一线十多万禁军,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缺粮,必会败於拓跋神机之手!
“之前魏军继拓跋神机之后自瓦口关南下五万,不久前又入境五万,以镇国大将军慕容延昭为帅,已率领魏军往定州方向攻去。在重镇建州布防的一万禁军,绝对挡不住十万魏军,我已派人传了话,让他们稍作抵挡就撤退。
“如此一来,无论慕容延昭攻不攻打定州,粮食都难以自西线东运。若我们夺不回鹿州粮草,就只有靠京师的急运。拓跋文绍不久就会得报北面魏军的消息,或许已经知晓,定州一线在支援不了东面沧州禁军粮草的情况下,再自黄河北运的粮草,这既是拓跋文绍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
石开不解道:“殿下,若粮草供应不上,现在正定路东北的十多万禁军就只好南撤,我们将丧失大片疆土,可这怎么又成拓跋文绍的机会了?不该是拓跋神机的机会?”
帝九诏见裴仲殊跃跃欲试,就笑道:“石将军,让咱们的裴大将军说说看,我可怕他憋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