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文绍虽知慕容延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歉意,只不过嘴上说说罢了,但他也担心慕容延昭杀他,在脱离险境前,自不想鲁莽送命,亦含笑道:“镇国大将军言重了,大将军如此做法,必有因由,不知大将军可否当众告知,好去了众人的疑心!”
拓跋文绍言语虽客气,却语带机锋,他的潜台词就是,今日你镇国大将军在敌军面前竟敢出手拿擒大魏统军主帅宁王,若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不仅宁王府,怕整个拓跋家都会寻你慕容延昭要个说法,到时若牵连了慕容太后,只怕你承受不起这后果。
慕容延昭见神隐逸使了个眼色,请刑无命替他防备一下裴仲殊,他则持刀往自己与拓跋文绍行来,就抬手压住欲离开的拓跋文绍肩头,道:“都怪在下生怕了宁王府的大将们坏事,所以没有交代清楚,大家现在既然停了手,正好可以说个分明!”
神隐逸到了被慕容延昭“拿住”的拓跋文绍身前半丈处,哼道:“不知我等会坏了什么天大的事,竟使慕容将军要擒拿宁王相胁?”
慕容延昭摇头笑道:“阁老可说错了,在下不是擒拿,就请一请宁王!”随之又对拓跋文绍问道:“不知宁王以为然否?”
拓跋文绍见慕容延昭手上加了些力道,这可是自己的小命,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何况又怕慕容延昭借机让萧子申、裴仲殊等辈杀了他,那可就有了推脱之词,最后就可能成了无果公案,忙应道:“大将军说的有理,虽是此法不大妥当,确实不是擒拿!”
拓跋文绍话一完,就对神隐逸缓缓眨了一眼,随后又深望着神隐逸,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先安抚好慕容延昭,待脱了身再说。
神隐逸得令,道:“不知慕容将军有何要事,可否先请言明,也好让宁王评断评断,众将士是否该停手!否则如此大好良机,慕容将军不仅不助一臂之力,还有资敌嫌疑,怕不大好交代!”
慕容延昭既不过问神隐逸所谓的此处仍是宁王最大之语, 也不管神隐逸扣来的帽子,只从身上摸出一券契,高声道:“南大将军宋王与本帅已同大赵秦王书契罢战,众人停手吧!”
萧子申闻言与裴仲殊对望一眼,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意。他们此次北来袭击宁海关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逼拓跋神机与慕容延昭讲和罢战,没想到竟如此快就实现!
萧子申等人见慕容延昭竟擒拿拓跋文绍喝阻大战的众人,已相信了七八分。按理说,魏军现在应尚粮草充足,兵力雄厚,拓跋神机他们怎么这般快就妥协?
萧子申他们自不知道,拓跋神机与慕容延昭不是因兵力与粮草妥协,至少目前不是,却同样是拓跋文绍率军攻打宁海关的原由,那就是魏军缺少御寒之物,已耐不住冬寒。
更何况,自拓跋文绍分军来攻宁海关后,已对拓跋文绍有些关注的拓跋神机与慕容延昭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拓跋文绍之军以大赵禁军袭击了宁海关为由,声称怕赵军再偷袭瓦口关,竟是开始闭门严防起来,连魏军也不能轻易通过。
加上镇守瓦口关的是拓跋神机、慕容延昭二人从未见过的银龙面具高手,还有刑无命助阵,心觉大不寻常,所以才决定与帝九诏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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