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照国京师,暗都宫中。
神皇御凰权一人躺在软毡龙椅上,自有宫女捏肩、捶腿,好不自在。
静了片刻,御凰权瞟了一眼跪在殿中的以津真天,又饮了一口热茶后,才道:“老大,朕让皇后审问桥姬欲毒杀朕之事,皇后没有审出什么眉目,却杖毙了桥姬,你可知为何?”
以津真天慌忙磕头道:“回父皇,母后只是按正常程序审问桥姬,至於杖毙,纯属意外,请父皇明察!”
御凰权并不搭理以津真天,又看向侍立殿内的弑斗魁,问道:“持节大将军可猜得出原因?”
弑斗魁瞟了伏地的以津真天一眼,拜回道:“回陛下,无论桥姬因何被杖毙,她欲毒害陛下是真,已是死罪,也算咎由自取,自得其所!”
御凰权道:“那朕就不明白了,既然皇后没有审问出眉目桥姬就被杖毙,怎么朕听宫外传回的话,又说桥姬是为了助老二夺位,所以欲害朕,这又是怎么回事?朕也不知是我老糊涂了,还是朕的妃子、皇儿脑袋不好使,竟能做出这般玩笑的夺位之事!真是天大的笑话!”
御凰权说着,猛然起身,一掌震碎龙椅扶手,只吓得宫女一声尖叫,吓得以津真天一抖,弑斗魁也慌忙跪了下去。
御凰权蹲下身子,抬起一位吓得跌坐在地的宫女下巴看了看,又摩挲了片刻,只吓得宫女差点哭出声来,才起身问道:“老大,你可知老二走到哪里了?”
以津真天道:“回父皇,据西海郡来报,二弟到了西海郡就停了下来,并未北上!”
御凰权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老二把朕让他回京述罪的旨意没当回事?”
以津真天又磕头道:“孩儿不敢妄加揣测,请父皇圣断!”
御凰权看了低头不语的弑斗魁一眼,随之缓缓的走到以津真天身前蹲下,道:“老大,你说……朕与皇后联手害死了桥姬,你那皇弟会不会举兵造反?”
御凰权一句“朕与皇后联手害死了桥姬”,别说以津真天,就连弑斗魁也差点没忍住,只好咳嗽来掩饰。
御凰权瞟了假装咳嗽的弑斗魁一眼后,才听以津真天回道:“父皇天威正盛,雄视四海,八方俯首,二弟何德何能,岂敢藐犯上威?”
御凰权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朕再问你,你心里是不希望老二反呢,还是盼着他造反?”以津真天一愣,只伏地颤抖道:“孩儿……孩儿……岂有期盼父子相残之理?”
御凰权闻言,猛的站立直身,高声道:“我看你心里是巴不得老二造反!只要他一造反,就坐实了桥姬为他图害朕的传言,他这一辈子就脏了,史笔也洗不干净!只要他造反,朕就会平叛,老二是打不过朕的,他必败无疑,那这太子之位不就是你的了?”
御凰权随之又低下头轻声问道:“老大,你说朕猜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