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说着,又逼近了天井下一步,续道:“将军既知幽姬是二殿下身边之人,幽姬出事,将军又是否禀报了殿下?若未告知殿下就草率处理,将军就不怕殿下震怒?”
天井下闻言,哈哈大笑道:“萧将军,二殿下是成大事之人,岂会为了一侍女而责问大将?方才末将之言,不过让二位医者尽心,不要出岔子罢了,萧将军何必当真?”
萧子申点头道:“天井将军之言,萧某记下了!”
天井下伸手假意拍了拍甲胄灰土,道:“既然说到了殿下大事,末将也代表先锋营众将士问一问萧将军,何时出兵北征?萧将军不要忘了,我们所领为先锋营,不是后军!”
萧子申环顾了大营一周,道:“天井将军可知,二殿下兵力,比之以津真天南下兵力如何?”
天井下道:“殿下兵力,不足五分,也正因此,才需得一鼓作气,借势破敌。若待兵疲气竭,以北军兵力的优势,又有弑斗魁指挥,我军必败无疑!”
萧子申道:“据我了解,天井将军的郡守之位,也是靠了军功得来,想来也是熟读兵书与熟知战例的,那将军可否告知萧某,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例,都是如何打出来的?”
萧子申何尝不想速战速决,一鼓作气北上!可西海郡之兵归了复无常中军,调兵谴将也需要时日,之前御凰权等并未准备好时,萧子申虽是先锋,却缺将少兵,别说北破大军,怕是西海郡东北方的西平郡也攻不下来。
待酒吞为萧子申调来足够兵力,以津真天、弑斗魁已率师南下,此时已不敢去攻打西平郡。一旦不能速胜,待以津真天大军增援而来,极有可能大败。在复无常兵力大大不及以津真天的情况下,萧子申可不敢冒丧师之险。
萧子申心里也急,因为三教众人让天井下传信让他去暗都,闹归闹,玩归玩,他也怕去晚了耽误大事。
本来先前萧子申已进言复无常,就以西海郡兵马归他指挥,趁御凰权尚不知情,北面各郡也未反应过来,迅速出师北上,攻城略地,以期立足,然后再徐徐图之。
何况天井下又是副将,也便宜指挥大军作战。这既可以填补萧子申对神照国情况的不熟悉,也可以避免将士对一个陌生主将的抵触情绪。没想到却被彭侯以将不识兵,兵不知将,而三军其心亦不齐为由拦了下来。
后来复无常私下与萧子申一谈,才知彭侯真正担心的是西海郡之军受领天井下多年,怕萧子申与天井下主客易位,影响指挥大军作战,所以才劝阻。
这也才有了以酒吞所援兵马为萧子申所领,而不用西海郡的一兵一卒。出发点虽好,却白白错过了出兵良机,使萧子申也感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现在以津真天、弑斗魁重兵压境,萧子申兵力远远不及,在没有决胜时机前,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萧子申随之续道:“神照国我不清楚,就以我神州数千年来的大小战役观之,以弱胜强者,几乎都是取战略守势,方有破敌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