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吴老四再说话,白银右手又往筷子篓中取了三支射向吴老四,速度刻意控制的比刚才略微慢些,力气也只有七成。筷子的角度依旧刁钻,一支左眼、一支左肋、一支左大腿。
吴老四再往右躲,两柄斧头又被狠狠击中,虎口经过三次碰撞,裂开了一个小口。
“可恶,这骆炎儿的暗器力气为何这么大,他使的不过是客栈平常的木筷子。如果不是他天生神力,便是内力深厚,不过这点力度对我只算是挠痒痒。这骆炎儿只靠的一手暗器,若是我能近身,劈下他人头轻而易举。”
吴老四一边闪躲一边观察白银,心中思索着对策。他用斧二十年,手中斧头不知饮血多少,使在手中灵活无比,暗自练了一招撒手斧,此招即便大哥也颇为称赞。斧头本就是重物,加上自己的大力,一斧掷出,旋转前进,对方只顾拦截躲避,自己这剩下一斧便可欺身上前,一斧头劈下对方脑袋。对方对付撒手斧已经颇为艰难,对自己这后招只能是无力招架的份儿。
“不错不错,你这身法还算不错,斧头用的还算顺手,若是拉去劈柴倒是个好手。吴老四,你若来我三炎山,我给你个小头目当当,也不没了你这地虫会四当家的身份。不须你参加山头争夺,只需日日上山砍柴以供伙房需要,怎样?”
白银爱惜人才地说道,声音比他原本的声音略粗,既然要装山头大王,自然要装的像一点。
吴老四还没出声,缩在角落里的喽罗们则交头接耳起来,这群喽罗跟着吴老四别的没学会,胆子倒是长了不少,见吴老四无暇顾及他们,一个个又从惊吓中恢复了本色。
“四爷好像打不过那骆炎儿。”
“骆炎儿也没能奈何四爷,四爷不一定输。”
“那我们要不要出声为四爷壮壮声?”
“你傻了!骆炎儿和四爷是相互对峙无暇顾及我们,谁胜谁负还不好说,万一那骆炎儿胜了,还有你好果子吃吗?”
“说的也是。”
“嘘,小点声,我们只管看就是。四爷若是输了,我们就给骆炎儿求饶,再不济上他的山头当个伙夫,这骆炎儿看上去不是个嗜杀的人,刚才三爷那个随从眼看就要命丧四爷斧下,是骆炎儿出手才免了他一死。四爷若是赢了,咱们就扭住那三人上前恭喜四爷多说些好话,四爷脾气虽然不好,但喜好听好话,想来也能理解我们。”
“好,就照你说的办。”
“嘘,都别出声了。”
众喽罗果不出声,缩着的脑袋上两只眼睛偷偷打量着白银二人。
四爷此时全心在如何对付白银上,没注意众喽罗的动作,白银倒是一丝不落地听了进去。那些喽罗显然被自己那手镇住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地龙会既然是这里的大势力,有个一二百人也是正常,能快速解决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嘴角微微一笑,白银右手又往竹篓中取筷子,不曾想,那一篓筷子只有十支,这一捏却是捏了个空。
吴老四见状暗道好机会,左手斧头猛地朝白银掷去,斧刃旋转着,速度不慢,威力极大。白银面色微变,吴老四心中暗笑,眼中有得意之色。管你是什么山的匪首,这一手撒手斧都要让你人头落地,下到地狱再做你的山大王吧!
右脚发力, 狠踩地面,吴老四整个人腾空而起,右手斧头高举,按照吴老四的想法,白银面对撒手斧慌乱无措勉强闪躲,而自己这招后手斧则会在他闪躲的时候一斧头劈到头上。
然而,吴老四的如意算盘注定要打错了。
白银见斧头飞来,并不慌乱,右手竹篓瞅准时机拍在旋转的斧面上,那斧头受了击打歪斜往那群喽罗飞去,嘣地一声劈在一张方桌上,斧刃嵌入大半。那群喽罗这时才明白,自己在白银眼皮子地下做的小动作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个个噤若寒蝉,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出头吆喝。
再说吴老四举斧攻来,白银往后退了半步,一双肉掌左右夹住斧头,那吴老四整个人还在空中,想要劈下去的斧头却动弹不得,心中大惊,暗道不好中了圈套,瞬时便想松手落下逃离此地。
但是一切都晚了,进了这扇门,便甭想竖着出去。
白银右手扣住斧顶,左手顺着斧面下滑摸到斧柄,转面、缩臂、劈斧,一气呵成!
一柄铁斧猛地劈在吴老四脑袋上,斧刃嵌入了大半,吴老四加速向下落去,双膝跪地,脑袋红白之物四溅,双眼大睁,尽是不可置信。
此情此景真是应了他那句誓言,‘若是不能,便让我吴老四死於自己斧下’。
这吴老四作恶多端,平日无故便伤人性命,见谁不顺眼就是一斧子劈下去,斧下不知多少亡魂,最终却死在了自己斧下,当真是造化弄人。
一群喽罗不自禁抖了一下,个个惊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