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与烈焰在场中飞动,剑影之间是白银和李焱兴奋与凝重并存的神色。两柄剑谁也不服谁,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噌噌呛呛’,二人打的难解难分。
白银手握墨染并不以速取胜,他不用最拿手的‘手挽兰花’,反而用初窥门径的‘十字星斩’,劈砍之间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李焱依旧持烈焰这等巨剑,劈砍力量极大,但他也不以力压人,举手投足间刻意收剑,小范围的腾挪守护。
二人在场中打的有来有回,白银主攻,李焱主守。若是逮到机会,李焱也会劈上一剑,白银也会回挡一剑。二人之所以不用最擅长的招数,这是在试炼自己最新研究的剑法。
铁牛在一旁只见刀光剑影,几次都觉切磋要结束,而往往都是那两人故意露出的破绽,总能化险为夷。
孙通则不同,他看的明白,知道白银二人这切磋是真正的切磋,而不是试炼场挑战那种。他一边睁大眼睛盯着白银的动作,一边抓耳挠腮道有趣有趣。
眨眼之间,白银与李焱便拆了五十回合。
二人立定,脸上皆露喜色,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状态,内心多有相见恨晚的感触,心下颇有所得。李焱略一思索,眉头舒展,眼中又现精光,二人再行切磋,场中剑影再动。
墨染劈砍之大力、刁钻,比普通人劈砍更多灵活。
烈焰挡拆之灵动、迅捷,比一般人挡拆更少力气。
有攻有守方为两全,李焱之前太过重视攻之猛烈,忽略了防之稳固,故此每次对战皆是驱动烈焰以最猛烈的攻击换最快的结束,若非内力相差太多,速度稍快一些的人,便能生生将李焱耗到最后。
当下二人对战,李焱有意练习防守,烈焰挥动的次数少了,体力自然就节省下来。而且烈焰剑身宽厚,本身就存在防守优势。攻敌之道不在招数多少,而在能否找准时机,一击而中。
以李焱为例,他这防守若是有所小成,便可靠着烈焰与人周旋,前期保存体力和精力。攻者久攻不下,又见李焱只知防守,心中必会有所轻视,破绽即刻便出,而李焱好比以逸待劳,抓住机会瞬间取敌性命。
二人又战五十回合,停手而立,脸上带笑,眼中尽是佩服。
“痛快,就连烈焰都兴奋了。”李焱手撑烈焰笑道,一张白脸上有细汗冒出,随即又被烘烤而干。
“哈哈,墨染也如是,半月不见,你对烈焰的掌控更灵活了。”白银夸道。
“这也亏了你方才那番话,我才醒悟,之前切磋十成力出九成九,显得僵硬,方才十成力出八成留二成,自然就显灵活。”李焱微笑道。
“倒是你,半月不见,内力提升这么快,你我对攻百回合,也不见你力短气虚,墨染的攻击重的很啊。”李焱又道。
“再重也比不过你烈焰的重。”
“实话。”
白银二人聊的欢快,孙通却是等不及了,一个跳跃来到二人身边。
“得了得了,该换俺老孙打了,你们俩真不够意思,一个攻一个防,冲冲不亮真招,俺老孙看的着急死了。”
白银翻了个白眼,就你能,猴急猴急的。
“容我恢复恢复体力,眼下体力不足一半,跟你打也打不出什么。孙通啊,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白银临了还教育了孙通一句。
“什么豆腐不豆腐,你总说些俺老孙听不懂的话。”孙通挠了挠头催促道。
白银一脸无奈,掏出一颗回力丹塞入口中。
“孙通就是个武痴,你跟他说不出个文来。”李焱找了个石凳坐下。
铁牛倒是没什么想法,兀自消化白银与他说的话。
半刻锺过,白银起身与孙通再战。此战不比前两战,第一战白银与铁牛,二人本就不在一个实力,白银可说没费多少力气。第二站白银与李焱,二人各自试炼心中想法,并未全力出击,体力消耗也才过半。
而这一战,早就憋了许久的孙通上来就是大杀招,一根棒子风声不绝於耳。孙通力气本就大,眼下攻势又猛,白银体力只恢复大半,不敢与孙通硬碰,脚上发力尽力闪躲,实在闪躲不了,便借助墨染格挡於他。白银心中暗暗叫苦,孙通这哪里是切磋,这就是把他当沙包打,也不知之前他与李焱切磋发生了什么,竟下这么重的手。
左右不与孙通硬碰硬,白银专心於步法身法,脑中回想游鱼身法要诀,身子左扭右摆,虽说姿势不甚优雅,好歹有些妙用,几次躲过孙通势在必得的一记重棒。
不过这临时试验的身法自然不够熟悉,只听‘嘭’的一声,孙通一记抡棒狠狠地撞在墨染剑身上,一股大力往胸口冲去,白银脚下连连点地往后速退,内力往胸口涌动,削弱那股劲力。
“白银,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俺老孙这一棒抡出去你躲也不躲,俺又收不回力,真怕给你一棒子抡坏了。”孙通持棒说道。
“我靠,太入神了,大忌大忌。”白银心道。
“没事,今日切磋便到这里吧。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刚上来就打重棒,该不会你先前与李焱切磋,吃了亏吧?”白银收剑说道。
孙通本想再战,奈何白银已经收剑,他也不好再提棒打来。又听白银说到自己吃亏,口中哼了一声。
“李焱他手握重剑却不跟俺老孙打,学那个白羽,靠着步法躲俺老孙的棒子,他速度也不快,但俺老孙怎也打不中他,可真是气死了。”孙通没好气地说道。
白银和李焱皆是放声大笑,就许你打,还不准人躲了。
“你这急躁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想改怕是也改不了,既然改不了,你就善加利用好了。只要守住一丝清明,身体再狂暴也只是看着狂暴。”白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