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船主就是九船主,有情有义豪气万丈,佩服,佩服。既然你们要找那个白林来报仇,那我就在这船上等着他来,不过,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十五天,十五天内若是找不到,那我们就回去。我就在天和渔场等着他,再等他半个月,他若是还不来,那就别怪老夫手段残忍了。九船主,晚饭也快到了,麻烦做五人份的饭菜送来。”符德倒是一脸不急不躁。
九云天和林平愤然而出。
“师父,咱们真要等十五天?依我看,他们肯定会故意拖时间,那白银不过一个小贼,怎么可能会是师父的对手。”
“天麟,你见过白银?”符德问道。
“并未。”
“你如何得知,他不是我的对手?”符德再问。
“师父您是长老,他不过是东洲学院一个新入门的弟子,他怎么可能胜过您。”符天麟回道。
“天凡,你一脸沉思,可是有什么想说的?”符德喝了一口茶,悠哉说道。
“师父,我想他们应该是不知道那位白林就是白银,我们也是用了追踪符才追踪到他的踪迹,可见白银对易容伪装一道颇有些心得。这群打鱼的,个个都是一腔热血,可能是受了白银的骗,把他当做了好人,故此才为他掩护。依我看,他们即便不知白银具体位置,也知道他大概方向,十五天的时间,若是想寻,自然能寻到,若是不想寻,那就让白银在这海上流落。正如那位九船主所言,东海之大,岛屿虽不少,但若是想凭借一叶小舟横跨三百海里,登天之难。届时,我们只需在岸上派宗内几位师兄弟盯着,有人乘大船出海暗中记下,等船回来时仔细打量是否有三男一女即可。”符天凡沉思片刻回道。
“不错,天麟,你要多向天凡学习,有些事情,纯靠武力是解决不了的。”符德笑道。
符天麟点头称是,眼中却是不屑。
夜晚,九林房间,九云天与他正商量对策。
“林儿,眼下那位符长老是不打算走了,我看他神色,似不把白老弟放在眼里。”
“天叔,那人极为厉害,白兄万万不是对手,若是让他碰见,不仅白兄,就连我们都可能命丧此地。我已经将信筒抛出,眼下西北风增强,白老弟应该会收到信。为今之计,便是拖完这十五天,然后返程回渔场。到了渔场,我找机会去找师父,并告知学院那边,天叔你去找王大人,这群人应该是符宗之人,符宗再强,也不敢明面与皇朝对抗,只要回到岸上,一切都好办。至於白兄,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去接他们。”九林气息微弱,白日符德那一手着实让他受伤不小,还好有白银事先给的丹药。
“好,白老弟既然和你有过细谈,天叔一切都听你的,只是你这伤......”九云天眼中有一丝心痛。
“天叔不必担心,胳膊只是折了,已经接上并无大碍。”
“如此便好,你先休息。”
九云天出门走了,九林却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流下。扯开领口,右胸上赫然有一只蜘蛛印记。
原来,符德出手时不仅折断了九林胳膊,还趁着九林疼痛之际,将一符印种在其体内。胳膊受伤是表象,真正厉害的是这符印,这符印时刻折磨着九林的躯体,胸口发闷、发痛,九林不得不将大量内力用来抵抗这蜘蛛符印,故而体虚气弱,符印消散前,怕是床都不好下。
“符宗的人,果然好狠,这符印种的悄无声息,难怪师父嘱我见了符宗的高手立马逃离。这些人,阴险的很,不过,这符印这么厉害,想必那符宗的人也费了不少的力气吧?当真好手段,符宗。”
九月十五日下午的事情发生后,符德和他四位弟子就一直窝在房间里,从不出门。九云天和林平心中虽觉得惊讶,但也不会主动去找他,他们不动才好。
当然,一日三餐都是九云天给他们送去,他怕有人被逼说漏了嘴。饭菜里他倒是没有下毒,符德五人也没有让他试吃,似乎就是有毒他们也不怕,九云天如是想。
大船从西往北再往东再往南,看似在找,实则是在绕圈,其间十九、二十、二十一三日大雨,船停未行,符德五人也没有催促,让九云天摸不着头脑,这群人要找白银,却一点不着急,真是奇了怪了。
九月二十七,符德第一次出门来到驾驶室,吩咐九云天往南寻。
符德之所以不着急,并非真的不着急,他在房间内也没有闲着,不时用内力催动追踪符,探知白银的痕迹。
人在世间行走,总要呼吸,这呼吸的多,气息就越浓,追踪符便是将被追踪者的气息送入符内,在一定范围内指引出气息所在方位,借此寻找被追踪者。当然这气息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淡,淡到追踪符无法追踪。
这符从催动开始,只能持续一个月,符德这符到了二十六日便已经失效了。
船从二十七日一直往东往南寻,到了二十九日这天傍晚,九云天心中正回想十四日前的事,九虎吃了那药丸十日发作一次,痛苦不已,硬是扛了过去。九云天数次要解药,皆被拒绝,他也无计可施,自知若是太过分,符德生气之下可能会杀了九虎。幸而有白银给的一些丹药作为缓解,让九虎能够撑下来,还别说,九虎撑过之后,整个人反倒变的更精神了。
“九船主,掌舵出神可是大忌。”符德微笑说道,看上去就像老朋友一样。
九云天冷哼一声,并不答话,符德也不生气,眺望南方,见一小岛。
“九船主,那边小岛停一下吧,行船这么多天,也该歇一歇了。”
九云天看了看远处小岛,心中捏了一把汗,因为他知道,再往东南走八十里,就是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