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知会,后撤几步,手腕一抖,墨染直刺黑衣人胸口,其上兰花悠然绽放。黑衣人以手来挡,内力出得体外,拍散兰花,夹住墨染剑刃,其手泛白。
白银心中惊奇,黑衣人这手未免太白了些,更像个青少年的手,而眼前之人怎么想不像是个青年。
心中虽惊,手上并不停顿,一击不成后撤而出,再行劈去。横劈、竖劈、下划、刺地,每一击皆往黑衣人小腹、大腿、膝弯而去,此为攻其下路,逼迫黑衣人往后退去。
黑衣人不得不往后频频而退,每次接住白银墨剑,便有一股寒气陡生,寒气之寒颇为扰人。
黄铃儿提醒之后也未观战,不时抽机会射出几多暗器,干扰黑衣人的行动。
黑衣人连退五步,再不做防御,他已是判断出白银二人功力深浅,又知他二人功法如何,心中早有胜算。
只看他脚上速度陡生,双掌露於袖外,手腕一甩,成爪击向白银。白银连以墨染来挡,哪知黑衣人手上速度再次加快,避过墨染,手爪之锐,瞬间撕破白银外衣,露出内里罗蒙制作的链甲。
白银大惊,不敢怠慢,与黑衣人拉开距离。黄铃儿同是吃惊,手上暗器频发,以减轻白银压力,然而白银仍是险象环生,若非身法有所长进,此刻已是屍体一具。
黑衣人不显疲态,冰冷的眼眸中出现一丝感兴趣,双爪一次又一次攻在白银身上,尽皆被链甲所挡,全身上下只受了些轻伤,重要部位完好无损,白银心中稍稍安稳。
三人打了三十回合,仍是不分胜负。
又一次碰撞后,黑衣人往后退去,白银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吐出一口鲜血,黄铃儿连上前探查。
“你怎么了?”黄铃儿焦急道。
“没事,这人着实厉害,我能感觉到,他并未用全力,不过,他此刻也是不好受。”白银看着远处盘腿而坐的黑衣人。
“看他神色,毒药未必有用,暂且退走,来日再报此仇。”黄铃儿说着扶起白银便要离去。
哪知刚走没几步,黑衣人已是起身。
“哪里走!白衣娃娃,好毒的手段!”
“看来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且放我下来,你与他纠缠,待我恢复片刻便去帮你,小心点。”
“那你小心些,当心卢巡,他在远处看了很久。”
“明白。”
白银寻了一棵树盘腿而坐,方才黑衣人突然发力,一掌拍在自己胸口,骨头虽未碎,但那股大力撕扯下,内脏已是受损,再战已是无力。
但黑衣人中了白银下的毒药也是不好受,这药是灵儿研制独此一家,联合毒药最为隐蔽也最难解除,黑衣人看似恢复,实则是将毒性逼迫压缩,暂时压制罢了。
这也足以让白银震惊。毒性入体便如江水入海,扩散极为迅速,黑衣人能够瞬间反应过来逼退白银,还能将体内毒性压缩一隅,暂时压制,白银怎能不惊。
不过,毒药毕竟是毒药,压制毕竟不是解除,黑衣人此时的实力怕不及先前七成。
这新研制的毒药不仅有破心损脏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南宫灵不知怎么弄得,把麻痹的效果也给融进去了。也就是说,黑衣人打的越久,麻痹的效果就会越明显,其体内毒性的压制便会越松懈。届时,黑衣就不仅仅是重伤,实力甚至会大大下降。
黑衣人也发觉了这点,身上的异样让他极为难受,本想着和白银二人玩一玩,若是可能,将这二人收入麾下也是不错,哪知白银竟然用毒,这毒他还未曾见过。用内力冲击并未能全部冲散,仍有部分毒药残留,只得将其压制。奈何,毒性压制了,麻痹的感觉并未能压制,出手越来越觉缓慢。
麻痹越是严重,黑衣人出手越是重,黄铃儿与之纠缠的片刻锺,已是中了黑衣人三爪一掌,最严重的是小腹一爪,直接抓破贴身软甲透到腹部,若非软甲之功,已是开膛破肚。还有左肩一掌,这一掌拍上,左臂立刻便没了知觉,一把匕首阻挡,更为艰难。
幸而黑衣人猛攻之下,毒性再次爆发,这才免了一死。
白银虽然焦急,但也无可奈何,伤势并未恢复,此刻参战便是拖后腿。正观战中,白银忽觉得黑衣人眼中有一丝红光闪过,脑海一阵轰隆。
“铃铛,快闪!”白银吼道。
黄铃儿虽不知何故, 并未冲疑,就地一个翻滚往后退去。
待回头看去,黑衣人手指指甲竟凭空多了三寸长!同时,眼中平静之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凶芒。
黄铃儿惊呼,连退到白银身旁,持匕严阵以待,如此情景,她自知黑衣人所修乃是魔功。
魔功一现,黑衣人体内毒性缺少压制,直往五脏六腑去。只看他坐在地上一阵抽搐,双手在地上挥舞,地面瞬时多出三寸长的爪痕。
卢巡在黑衣人身后不明所以,疑惑地出声询问。
他这一询问,立刻将黑衣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待见到黑衣人眼中红光,卢巡大喊不妙,魔功样子,卢巡多有耳闻,此时一见,大惊不已,自知无可匹敌,拔腿便要往后跑。但他速度怎及黑衣人,未跑两步,便被黑衣人赶上,一爪直插卢巡后背,鲜血直流。
卢巡痛苦惨叫,连呼救命,命之一字尚未出口,黑衣人另一手已是摸上其脖颈,鲜血喷出三尺高,黑衣人舌头一卷,一滴鲜血入口,眼中兴奋之色难掩。
白银二人眼睁睁看着卢巡被黑衣人瞬杀,又见黑衣人攀附卢巡脖颈,腹中一阵恶心。
“快走,我已恢复一小半,趁他此时尚未清醒,即刻便走。此人入魔,我们不是其对手,又身负重伤,此事需尽快报到学院。”白银停止恢复,起身连道。
同情地看了卢巡一眼,二人往林中快速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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