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走一路看,在一处停留下来。
几棵树上有半月镰留下的痕迹,碗口粗的小树被半月镰嵌入大半,堪堪便要折断,切口处还有一丝丝鲜血,观其凝固程度,应是半个时辰内流出的血。
白银微微吃惊,能够逼迫弯镰如此拚命,追者也不是个弱者。看这小范围的打斗场面,落叶凌乱,软土上多有踏痕,周围树木上不仅有半月镰的痕迹,还有刀痕,追他的人不止一个,且有一个是拿刀的。
半月镰的结构是中间厚,越往两端越薄,厚可达拇指,薄可如指甲盖。再看刀痕,一刀劈下,切口锐利,有明显的上下抖动抽刀的动作,痕迹也是内薄外也薄,可见这不是半月镰的痕迹,而是一柄大刀的痕迹。
既然有打斗场面,便说明弯镰被人追上发生了小幅度的纠缠,兴许弯镰还以伤换伤逼迫追者速度一缓。
“走。”白银朝着东方继续前进,黄铃儿紧跟一旁。
循着气味,白银二人来到新原城东三十里外的一个庄子,说是庄子,不过是几片瓦房。
“白银你看!”黄铃儿指着庄子院落一个角落。
白银抬眼看去,只见角落里正有一群孩子被捆绑在地,旁边还有一座十字型木架。木架旁有两个壮汉,壮汉前面正有一锦衣青年坐在摇椅上。视线往右移,一人捂臂而立,右手攥着一把半月镰,正是弯镰。他身旁还有二人,二人面色皆是苍白,黑衣上有点点血迹,应是追他的两人。
“走,绕到那边去。”
二人悄摸来到角落外墙,隔墙听着动静。
“弯镰,一刻锺快到了,看着这些孩子,这些尚且年幼的孩子,啧啧啧,多么可爱的小脸。”锦衣青年起身抚摸一个女孩的脸。
“放手!”弯镰大吼一声,声音中尽是沉闷与凶厉。
“哦?生气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空有一身武功却什么都干不了,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哈哈哈,哼!你当初杀害我弟弟的时候,可曾想过放他一条生路?”锦衣青年怒道。
“欺男霸女,这种人,杀了也罢。”弯镰冷声道。
“呵,欺男霸女,欺了霸了又怎样?那些贱男女生来就是被欺被霸,皇朝法令都没有说此举违法,你是个什么东西?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卑贱之人来说什么惩罚?我再给你半刻锺,每拖一分锺,我便杀一个人,刚好有七个孩子,哦,我都忘了,还有这个女人,啧啧啧,这个女人可真是水灵,没想到这穷乡僻壤里还有如此水灵的姑娘,只可惜,本公子今日并无雅兴,一个下贱卑民。”
锦衣青年轻佻地勾着女人的下巴,粗鲁地将她的脑袋左右摆动,似看一件玩物一样看着眼前女子。
“清宁。”弯镰心疼喊道。
那个叫清宁的女子口中有布,眼睛盯着弯镰,脑袋摇动,嘴里呜呜,似在让弯镰快走。
“哦?呵,堂堂一个银牌杀手,竟会因一卑贱女子动情,如此在意,这可真有意思。你们俩,把她衣服扒了,我倒是要看看,这卑贱女子到底哪里可引得一位银牌杀手的好感。”锦衣青年冷笑道。
“住手!”弯镰再忍不住。
“放开她,我若服下丹药,你便放了她和七个孩子。”弯镰沉声道,双眼射出骇人目光直视锦衣青年。
“成交。 ”锦衣青年嘴角露出微笑。
弯镰转眼盯着清宁,眼中尽是柔情。身后两个持刀男子左右架开,全身依旧戒备,以防弯镰拚命抵抗。若非他二人无法将弯镰拿下,哪里还要锦衣青年用此招数。
外墙白银二人再不等待,一个飞身上了院墙。
黄铃儿手中捏住三枚飞镖,将锦衣青年三人尽数逼退,白银持剑立在清宁身前,将其与七个孩子护在身后。
“幸好没有来冲,不然我的三百万还不知送给谁。”白银冲着弯镰微微一笑,劈出两道剑气冲向弯镰身后两人。
弯镰眼中先是惊讶,而后大喜,满是感激。
“你是何人?!”
锦衣青年大惊,白银落下两道剑气便将双绝刀二人逼退,着实可怕。
“弯镰,这些人交给你,没问题吧?”
白银并不理会锦衣青年,剑气逼退那二人之后,欺身上前,一人给了一掌。
“多谢。”
“谢就不必了,尽快解决,你可是我花三百万雇的,这些人若是拿不下,三百万可就打水漂了。”白银拍了拍弯镰肩膀,掌中暗暗输送一道内力进入弯镰体内,暂缓其身上伤。
“是。”
弯镰眼中大惊,白银竟有如此雄厚内力,略一抱拳,扭头面对双绝刀二人,凶煞之气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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