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花雕大爷,花雕大爷的生活更像是五洲那些有钱人家的老头儿,提溜个鸟笼四处逛的那种。只不过花雕大爷提溜的是一柄雕花的刀,走到哪里雕到哪里。木的、石的、铁的、铜的、玉的、布的、纸的,他都能雕。他简直是个集园艺家、设计家、剪纸艺术家、扎花艺术家等等家的集合体。
他太喜欢美了,他的美是附和天地自然的美,他的美是顺应自然发展的美,他的美不刻意,就顺着年轮、顺着裂缝、顺着瑕疵去做,将瑕疵变成了另一种美。
从他这里,白银明白了,有什么一定是美的呢?只要是天地自然生来的东西,他都是美的,反而刻意改变的会变了味道。
但这种顺应并非说服从,举个例子来说,山体崩塌了,你不能服从它崩塌,而应该顺应它崩塌这件事,在崩塌的基础上进行重建。
还有水覆海,白银的二爷爷,他这些天虽然没见到他,但无时无刻不在思索他。思索他的做法,思索他的态度,思索他的想法。经过与水灵村的相处和对水灵界更深入的认识,白银有些理解他了。他可能就像这些孩子、大人一样,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事——与未知斗。
他把整个天地当作一个棋盘,把其中万物当作棋子,任何一样——各大势力、部落、部族、人、奇物、秘籍,甚至灵界——都当作棋子。而他的对手是未知,当下的未知是千年前那位天赋绝伦的前辈预言的千年大灾难。他要与这大灾难下个棋,他若胜,则大灾难散,他若败,则大灾难成。
话虽如此,但白银还是觉得他是个幻想狂加自大狂,他对自己的推算相当自信,即便有所偏差,他也有改变掌控的可能。他喜欢一个人下棋,如左右互搏之术一样,将他自己硬生生分成两个性格的人。
怎么说呢,虽然他的确有的时候挺招人恨的,因为想要掌控别人的人生,但又不得不说,他的参与让另一个人体验了本不可能体验的人生。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是哪招棋,也不知道下一步会走上什么路,这种看似掌控实则也只是最大限度的调整。首发 https:// https://
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变就是变。
白银躺在大石头上,脑中不住想着水灵村的人、发生的事,那些美好的脸庞和纯真的笑容都在眼前,那些经历的美好都在心间。
之所以诸多感慨,是因为白银将要离开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和水覆海其实是有点像的,他也是个自信的人,自信到有时候自大。《灵印九卷》最后一道灵印,他昨晚又重新试了一遍,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可以成功。
当然,成功也就意味着,他要离开,去走水覆海给他制定的路。这条路他愿意走是因为终点是他想去的,但过程,水覆海决定不了,甚至白银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决定,但总归,这条路是他的,是他选的是他走的。
明天怎样留给明天的自己,今天的自己只顾走好今天的路。
微风拂过,白银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勾勾画画,指尖水灵力不断涌出,那空中渐渐现出一条鱼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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