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不答话,伸出左手,将右掌中缩小的孙通弹出去,待孙通落到白银面前时,已经变作了真人大小,只是依然僵硬的像个木偶。
白银伸手欲救回孙通,正此时,孙通正在抡起的棒子忽地拦腰打向白银的腰。他忙用剑磕掉棒子,往后撤出两步,仔细瞧着孙通的眼睛,孙通眼睛里的神采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雾,飘飘荡荡十分诡异。
“孙通!”他大喊一声,孙通不为所动,脚踩黄沙,再度抡棒,棒带风声,当头劈来。
白银急忙后撤,偷空瞄向黑袍人,黑袍人静止在原地,好似被定了身。白银这便明白了,定是黑袍人使了手段,像操控偶人一样操控着孙通来攻击自己。
迎着孙通迅猛的攻击,白银也不敢怠慢,一来一往间,很快过了三十个回合。论实力,白银要压着孙通半头,但论对攻的狠劲,他是拍马也赶不上,因此和孙通斗了个旗鼓相当。他一面与孙通打斗,一面悄悄靠近黑袍人。
木偶再厉害,也是操偶人的本事,只要杀了操偶人,木偶自然可以解脱。
只是他的想法还未付诸行动,黑袍人便操控着孙通使了一记贴身战,并故意先猛烈进攻逼迫白银不得不与他缠斗,再瞅准适当时机,让孙通卖了个大破绽,竟是要借白银之手重伤孙通!
白银一掌轻拍孙通右肩,卸掉他手中如意棒,往后退开,目视黑袍人道:“你若是要伤我,只管上手过来便是,用这种手段,未免太小气了。难道说,你怕我?”
黑袍人一言不发,操控孙通贴身拳脚战,没了如意棒的重量,孙通的力量反倒更强了,灵力手法也更加流畅,一时之下,白银竟落在下风,好几次险些被孙通重伤。
白银偷瞧着黑袍人心想:他手中还有两人,那两人也都是南洲学院的好手,实力也不会太弱,若都是像操控孙通这般不计生死,我可吃不太消。他此举到底有何深意?孙通怎么又会来到这里?
白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孙通手下却越来越狠,搅的黄沙大片大片地消失,他与白银都受了些轻伤。白银得了一个空当,错步上前,一手捏住孙通肩膀,一手抵住他的腰,一齐发力,孙通半个身子都麻了。借此机会,白银切断孙通与黑袍人之间的联系。
火灵力在黄沙中涌起,黑色火焰遮住了黑袍人的视线。当他能看清白银二人的时候,孙通已经被白银背在身后。
他实在没有别的方法安置孙通,因为孙通不知道被黑袍人使了什么手段,怎么唤都唤不醒。这么一来,白银反倒多了一个累赘。
黑袍人见孙通被救,又接着弹出顾从严和满天星二人。
这二人一个持剑、一个盘球,双目中是同样的黑雾。他们的攻击更加暴烈,哪怕自损一千伤敌一点也是好的。白银因为孙通的缘故,不得不与他们周旋,好几次硬抗了他们的攻击,受了不小的伤。
满天星的小球变化无穷,可以化作任何形状,变出任意数量,时而像气泡一样炸开,炸开的碎片又变作沙粒攻击,奇诡无比。这边白银刚躲开满天星的小球,顾从严一记剑招便划开了他的右大腿,深入半指。
伤口有如火灼,让白银苦不堪言。
眼看要被顾从严二人杀死,白银心一狠,解开绑住孙通的布条,以一柄白隐剑拦住顾从严两人,剑如白练,上下翻飞,他功力全开,顾、满二人虽足够猛,却不如他巧,斗了三四十回合,双双被擒。
而白银自己也身中数剑,大大小小三十六道伤口,最重的是胸部一剑,差点穿了个透心凉。
将三人一起放在身后,白银的一袭白衣已染满了鲜血和尘土。但他面不改色,右手握剑,盯着黑袍人道:“你既不杀我,也不放我,偏偏困住我,现在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黑袍人道:“你知道猫捉到老鼠为什么不立刻吃吗?”他自问自答道:“因为刚抓到的老鼠太害怕,恐惧的情绪渗入皮肉,太苦了。猫要等老鼠跑一跑,在恐惧中混入一点希望,这样吃起来,才够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