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容儿听见她自己冷淡的声音道,“我的生母是曾清芳,至於和你苟且,勾搭她人夫君,甘愿下贱当外室的刘氏,她不配做我的母亲。”
张天河又气又怒,但此时,却偏偏拿张容儿没法。
到底张天河便是张天河,即使很生气,但片刻,脸上的神色便变得平静。
他叹息了一声,忽然道,“我……我没有想到,你对刘氏竟然误会这样深,曾氏身边的人我留下来给你,她们便是这样给你说的吗?你……你这样说怎么对得起你母亲?”
张天河说这话的时候,又做出一副受伤很深的样子,看得不明内情的人,心里不免都疑惑,莫非张容儿真的是误信了下人的话,所以误会了后母刘氏?
张容儿听得张天河这般颠倒黑白的话,真是又气愤又伤心。
张天河此时,却又对张容儿道,“罢了,事已如此,终归是我对你有所疏忽,没有照顾好你,容丫头,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跟我回元帅府不?你灵根不好,将来难以有所成就,你现在跟我回去,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元帅府的事务,将来,我也好把元帅府交给你,你——不要辜负你母亲的心意!”
如果开始,张天河的话还让人有所怀疑的话,而张天河这番话一说出来,旁人看向张容儿,神色便有些审视。
便是那老者,看向张容儿的目光,也有几分打量之色。
而如果是一般人,看张天河这番姿态,只怕都当张天河只真心要培养自己的嫡女,都会乖乖跟了他走吧?
此时,人群里有人道,“张姑娘,你不如跟张元帅回府去吧,张元帅是元婴高手,有他亲手教你,且不是比在现在好?”
那人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在奉天门,都是修行靠自己,不论如何,也比不得自己亲爹亲手教吧?
人群里更多的人起哄,道,“张姑娘,跟着张元帅回去吧!”
张容儿垂下眼帘,讥讽的道,“张元帅的府邸,我没有那个福分接管!”
张天河虎目一睁,道,“你此言,是要放弃自己的继承人资格吗?”
按照通常情况,只怕是贵族子弟,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继承人资格的,张天河此言一出,只怕为了继承张府,都会跟着张天河乖乖回去。
张天河为了逼迫张容儿,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等张天河此言一出,几乎所有的奉天门弟子,都看向张容儿,眼睛一眨不眨。
张容儿毫不冲疑,道,“是,我放弃!”,她一顿,讥讽的道,“便是我不放弃,且又继续留在奉天门,张元帅便又如何?”
既然张天河要逼她自己承认放弃继承权,那么,此时她弱,她便放弃。
只是,她即便放弃继承权,也不想让张天河好过,因此,又道,“张元帅那话的意思,便是我不跟着你回张府,便剥夺我的继承权?”
此言一出,不少人看向张天河的目光,都带着几分讥诮,尤其奉天门的老家伙们,对张天河,更是心里暗暗鄙夷,竟然用这样的手段逼迫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还是自己的嫡女,即便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能这般狼心狗肺呢?只是很多人修为不如张天河,因此,也只是暗暗鄙夷而已。
张天河见状,心里大怒,越发对张容儿,增加了厌恶的情绪。
他面上一点不显,做出一副慈父的模样,道,“容丫头,你误会爹爹了,爹爹只是……只是想来看看你!”
张容儿垂下头,对张天河的话,压根不相信。
张天河又道,“容丫头,我这里有你生母的画像,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我,便留给你罢。”
张容儿听得张天河此言,心里倒是愣了一下,接下来,张容儿心里,却越发的惊疑不定。
张天河真的把自己的生母的画像拿来送给自己?怎么可能?而且,这个男人不是最讨厌自己的生母吗,怎么会有她的画像?张天河又要打什么主意?
张天河既然能任由刘氏谋害自己的生母,且把自己生母的灵魂囚禁,尽管张容儿不知道张天河是否知道自己生母的灵魂被囚禁折磨这事,张天河知道与否,但是刘氏暗害自己生母的事情,张天河一定是知道的,且一定是张天河的默许下,刘氏才这样做的。
甚至,在生母死亡这件事里,张天河还增添了一笔。
张容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被强暴而死。
此时,她心里暗想,既然张天河对自己生母这般绝情,又怎么会留下生母的画像?
她这般思索的时候,张天河此时,却从小物袋里,拿出了一张画像来。
张天河把这张画像拿出来以后,随即便把这张画像缓缓打开,然后,众人便看到一个宛若仙女的少女静静站在画卷里,只见这少女身着淡紫色纱裙,身材高贵曼妙,五官精致,双眼如点漆,众人看向画里,不由自主的,心跳便会加快,好像画中女子正在看向自己似的。
这个画中人,有一双好像会吸人魂魄的眼睛。
张容儿看到这幅画,脸色不由一变。
这是母亲生前的画像,这的确是自己记忆力母亲的样子,甚至,画像比自己母亲更加美丽,很显然,画画的人是个丹青高手。
此时,张天河的声音传来,“容丫头,过来,把你生母的画卷拿走吧。”
张容儿目光闪烁不定,看向张天河的目光,张天河的眼睛深邃无比,她在那双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
张容儿不由自主的,便朝着旁边的老者看去,那老者看了张天河一样,淡淡道,“张元帅不如把这幅画交给老夫,老夫代这丫头先代管?这丫头眼看就要比赛,此时触画生情,只怕对比赛不好。”
张天河听后,好像很生气,过了片刻,看向张容儿,目光带着一种受伤,他缓缓的把画放在地上,淡淡道,“容丫头,罢了,到了这样的境地,你竟然以为我要害你?我且把这幅画放在这里,你自己来拿吧,我走了!”
他站起身来,不再多言,竟是真的转身就走。
他走了几步,回头,深深的看了张容儿一眼,目光深邃难懂,临末,道,“这是你生母的画像,你要好好保存!”
身形一转,这一次,竟然是真的走了。
在张天河身后,张倩如急忙追过去,大喊道,“爹爹,爹爹,等等我,爹爹,你连如如都不要了吗?”
张天河脚步一顿,张倩如趁机追上,而张天河,则拉起张倩如的手,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落在奉天门门众眼里,直到张天河的身影消失。
在某个便宜的角落,张倩如拉住张天河的手,道,“爹爹,你……你真的是来看望姐姐的?爹爹你好偏心!”
张天河笑了笑,对张倩如道,“如丫头,爹爹当然偏心,爹爹偏心的人是谁,我家如丫头不知道吗?”
“骗人!爹爹如果不心疼姐姐,干嘛还特意给她送一副她生母的画像?”
张天河闻言,嘴角忽然笑了,笑容很是意味深长,深沉难懂,那眼睛之前的慈爱受伤的神色,完全不再看见。
而此时,张容儿拿起张天河放在地上的画卷,正缓缓打开。
定时又不行啦,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