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义被俞氏这么一打岔,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到原来的话题,气闷的拿眼瞪俞氏。
俞氏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出发泄,索性豁了出去:“咱们李家,要说学问,就数老二家的高,老二是两榜进士,明允是新科状元,明则差点,好歹也考取了明经,父子三进士,别说在咱们老家,就是在当朝也是少有的,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可大家的高兴劲还没缓过来呢你们就一个跟斗从云头摔下来,自己倒霉不说,连带着大家都跟着受罪,我家老三原本今年参加会试,州县的举荐信都写好了,这下好了,黄了;县太爷原本答应给李家留五十倾地,一出事,也黄了;如今族里还说要重新选族长,八成你们大伯这个族长之位也保不住了”
李敬义闷闷的叹了一气。
李敬仁道:“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不奇怪。”
俞氏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这些也就不说了,关键是,你们老二家做的这些事,实在叫人寒心,老二明知老太太年事已高,还整出这么多么蛾子,把老太太气的中风,我好好的一个亲侄女拜托你们照应,你们是怎么给我照应的欺负她软弱,把个清清白白的闺女作践成什么样了都说读书人知礼明事,可瞧瞧你们做的这些事,有哪一点跟礼字沾边说难听点,比那些目不识丁的乡下人都还不如。”
李敬仁听大嫂说的难听,尴尬的咳了几声。李明栋连忙帮父亲揉背顺气。
李敬义低着头又是一叹:“夫人,别说了,好歹给晚辈们留点面子。”
林兰心笑:开始唱红白脸了。
“我倒是想给他们留面子,先时我还道是莲丫头自己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丑事,还怪哥嫂不会教养女儿,如今才知道,竟是韩氏和明珠一道算计了莲丫头,那老二也是个混帐,偷腥都偷到自家人身上来,这叫我如何跟哥嫂去解释”俞氏帕子捂脸,就嚎了起来。
明珠不安的看大哥,说起来,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是她毁了俞莲,可她不也遭到报应了
“这件事,你们的确做的过分,俞家若是知道了实情,定不会善罢甘休,这要闹起来,咱们李家真没脸在老家呆下去了。”李敬义目光威严的落在李明则身上,柿子捡软的捏准没错:“明则,这事,你怎么说你们总该给俞家一个交代。”
李明则心知,大伯父这是要银子了,可是,他一直对这件事挺愧疚的,怎办呢李明则向弟妹投去征询的目光。
林兰嘴含讥诮,慢悠悠道:“大伯母您当初带俞姨娘来京,不就想让俞姨娘给明允做小的吗反正是做姨娘,给老的做,给小的做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我公爹没出事,只怕大伯母这会儿还高兴呢本想钓一条小鱼,没想到钓了条大的。”
一直等在门外的俞莲听闻此言,蓦然一惊,二少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俞氏大怒:“明允媳妇,这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我带莲丫头来就是给人做小的”
林兰面不改色,婉声道:“大伯母何必动怒呢动怒对身体不好,所谓怒伤肝,一个不慎,血气上冲,很容易中风的。”
“你你敢诅咒我”俞氏气的嘴唇发抖。
“侄媳妇怎敢诅咒大伯母,这是身为一个医者的忠告而已,侄媳妇也是为了大伯母的身体着想。”林兰缓缓站起来走到俞氏跟前,不温不火的说:“忠言虽不好听,却是大实话,侄媳妇是个直肠子,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说没有证据的话,侄媳妇是想给大伯母留几分薄面,但是如果大伯母执意要侄媳妇拿出证据,那侄媳妇拿出来便是,最好再叫上俞姨娘,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到底算计她的人是谁,大伯母,您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