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娇媚的姐儿正开着窗户涂脂抹粉,对着高头大马上的凉州军士抛了个媚眼,可惜给了瞎子看无人理睬,铁骑路过后木窗紧闭,震落了几滴雨珠。
几个正在雨中踢着蹴鞠玩耍的孩童,看着路过的北凉铁骑,仰着头呐呐的望着。
一年级大些的顽童,一脚下去蹴鞠被踢到了马蹄下,那顽童愣了愣,瘦小的身子就想要往队伍中挤,仰头时整好对上徐闲的眸子。
“去别处玩,小心回家你娘亲打你屁股。”
徐闲不知何时翻身下马,把手中沾水的蹴鞠递出,那顽童呆了一会接过徐闲手中的蹴鞠,撒丫子往小伙伴那边跑去。
翻身上马,神色冷了下来。
“这根还真是扎得深啊。”
徐闲突兀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铁骑往侯府走去。
侯府很大占地百亩有余,却很空,
空空如也的空,
后院中,叶孤城正抱着剑依靠在长亭的木柱上一如既往的孤高清冷,西门吹雪双手枕在脑后半躺在木椅上,长剑立於身侧,很是放松,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雨声,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可也无碍於这份气度。
看着徐闲入内,两人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走进内院,推开房门,
床榻之上裘老前辈正盘腿而坐,窗外哗哗作响的雨声没有乱了他的心,身上缠着的纱布已经被这老头子拆了,不知从那寻来了一淡青色宽松道袍换上,头发上方随意插着一根木簪,真气运转在大袖中涌动,看起来仙风道骨颇为不凡。
踏入房门的那一刻,
归海一刀愣住了,
长亭中那两名剑客很强,强到了极致,
身旁的燕十三也是,同样是三品的顶峰,
他们三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对手,
可,床榻之上的老者,
自己却完全看不出深浅,
这北凉侯府还真是卧虎藏龙!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对裘老前辈说。”
徐闲关上房门,那床榻之上的裘老前辈依旧老神在在,气度不减分毫。
“前辈,累不咯。”
徐闲坐在床上一脚。
“世子殿下何出此言!”
“嘶……”
徐闲手微微用力拍在了裘老前辈的肩头,便听闻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别装了,屋里就咱俩人。”
“裘老前辈你也是不嫌累,好歹也养好了伤,在弄这些场面活。”
“世子此言差矣,老夫……”
“别介,明人不说暗话,那老和尚又来了,本来是没打算请前辈出手的,今个看前辈已然无碍,小子也就厚着脸皮,求您出山了。”
“前辈能下地不?”
“不能!”
裘老前辈冷哼一声。
“得嘞,小子这就为您准备去。”
再次推开门时,
裘老前辈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张轮椅。
“死诸葛尚且能吓退活仲达!”
“这龙精虎猛的裘老前辈如何吓不走那猪油蒙了心的老和尚。”
“嘶……”
“你这小子是要把老夫当成耕牛用!”
裘老前辈绷不住了大骂出声。
“前辈高义,为了咱凉州,不惜当牛做马。”
徐闲笑的前仰后合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