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兵刃和器械耗费,韩国铁矿众多,臣已经从家中带了全部工匠,又从国内招募许多,只要攻下,便能立刻补给。”
“征讨赵国时,我韩家历朝历代经商也有一些运送粮草的路线,断然不会……”
曹舍详细的禀报了许久后,只觉得口干舌燥,灌下一大口茶水后,这才仰头看清了那地图上的圈圈点点竟是囊括了整个天下,心神震动不止,又突兀的想起殿下赏罚分明的性子,整身子都轻颤起来。
“如此,便有劳曹都慰了。”
“回营后,”
“顺带替本殿给白将军带上一句话。”
“东征伐韩,与南征一般,军中大小事宜皆可自行决断,韩将军是三军主帅不假,可也只是统筹全局,也不会太过干预将军的决策。”
少年郎开口道,身旁的韩信也是点了点头,
将军点兵,
韩信点将,
韩信自己也极为清楚自己的长处在哪里。
“出兵吧。”
少年郎掀开中军大帐眺望着韩地朗声道。
……
东门关上,
曹舍禀报完后恭恭敬敬的退下。
“白将军,殿下带着整整三十万人坐镇后方,断了其余诸国浑水摸鱼的念想,咱们这边也能放开手脚打个痛快了。”
诸元奎说起打仗便觉得血液莫名得有些沸腾。
“天下之宝剑韩为众。”
“韩国为天下中枢,又多铁矿……”
“这大世极好的开篇,便由臣来书写吧。”
白起望着东门关下已经列队齐整的一千六百大干锐士喃喃出声,目光放远无数的兵卒同样已经准备齐全,为了这大世自己已经准备了半年之久,也是时候见分晓了。
白衣黑甲的少年抽剑大喝出声,
眉宇间的冷冽。
还要胜过这飘荡着鹅毛大雪的冰天雪地。
“传令,大军开拔!”
“传令,大军开拔!”
“传令,大军开拔!”
一道道传令骑兵挥舞着旗帜往后而去,
大干兵卒踏上了韩国的土地。
……
三十后,
新郑城中,
“咚,咚,咚,咚……”
马蹄踏下的声响不绝於耳,
“军情紧急,速速躲闪!”
“军情紧急,速速躲闪!”
那传令铁骑在长街上高呼出声,街上的百姓也很是识趣的躲开,便是素来嚣张跋扈的权贵子弟也是快速的让出道来,因为谁都晓得这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意味着什么。
“这是第几波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了?”
临街的酒楼,
大厅中一个穿着体面的老者喃喃出声。
“老爷,这是第三波了。”
一个伶俐的仆人凑到老者耳边轻声道。
“第三波了?”
“第一波传来的时候,边境九座城池失守。”
“第二波传来的时候,那天杀的干军又往前推进了整整三百里,再下城池十二座!”
“今个又有信件传来,老夫看那模样,总是心惊肉跳,别是已经打到函谷关门下了,要知道这才三日的功夫啊!”
“这驴日的干人,怎么就这么生猛啊?”
那老者端着茶杯的手止不住颤抖着,自己告老还乡之前也是一方边疆重臣,心里也晓得韩国边境素来不稳,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如这般被敌人势如破竹,摧朽拉枯一般。
“老爷,听往日您的部下张总兵说,”
“这趟领兵的是那个“人屠”。”
一旁伶俐的小厮顺口提了一句。
“是那白起小儿?”
老者怔怔出声道,
提起这个名字便是胡须都在发颤。
……
酒楼下,
一个跑堂的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大厅,正趴在柜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楼的客人心也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那跑堂的小厮缓了一会后,
凑在掌柜的耳边细细讲着什么。
“他娘的,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朝廷那边的榜文已经传回来了,那“人屠”已经带着大军兵临函谷关下了,要咱们城中百姓捐钱捐粮……”
酒楼掌柜的面露悲呛长叹出声道。
一时间整个大厅也是炸开了锅。
“这大冷天了,家家户户都赶着冬至吃饺子,可好不容易割来二两肉,还没等下锅,就碰到了这个杀胚。”
“二两肉没吃成,”
“还得把自己那百十来斤搭在里边儿。”
有人唏嘘出声道。
“可老夫若是没有记错, 西部边境有兵卒近十万人,加上函谷关内的四五万人,拢共十五万人,怎么可能短短三日便溃败至如此地步?”
那穿着体面的老子还是等到了最不想听见的消息仰头呐呐的张着嘴。
“那“人屠”麾下那二十万精锐本就人数占优,又皆是南征见过血的老兵,在加上不宣而战,奇袭之下,溃败也是难免的事。”
混在人群中的张仪轻念出声。
“我韩国自问,从来没有的罪过干国,如今不宣而战,至仁,义,礼,智,信,何为?”
有老迈的儒生情绪激动质问出声。
“怎能如此?”
“怎敢如此?”
大厅中悲鸣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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