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这病,恐怕只有黄药师你才能治好,所以不管你的诊金有多贵,我都只能来你这里看病。”
李道玄立刻反应过来,顺着师姐的话来说。
既然她喜欢玩角色扮演,那自己陪她玩一玩就是了,只是没想到上次她扮演隐士诸葛箐,这次扮演的却是黄药师。
黄药师这个名字,还是李道玄讲给她的,在终南山时,因为她喜欢听故事,李道玄便讲过射雕英雄传的故事。
师姐很喜欢这个故事,不过她并不喜欢郭靖黄蓉,只喜欢亦正亦邪无拘无束的东邪黄药师。
太真微微提起裙摆,露出一截雪白的足踝,修长的双腿翘在一起,白裙下的绣鞋微微晃动,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愉悦。
“既然如此,伱且上前,本大夫给你把把脉。”
李道玄微微一笑,上前坐到她身边,凝望着那张好久不见的绝美容颜。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眉目如画,顾盼神飞。
和玉姐的清冷,娘娘的圣洁不同,师姐的美,在於一个灵字,那是一种挣开一切束缚,不会被任何尘埃掩盖的灵动。
仿佛溪涧流水,林中清风,不管俗世纷扰,车马喧哗,都只是静静流淌,徐徐而行。
和她在一起时,仿佛连时间都慢了下来,却并不枯燥,反而妙趣横生。
太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闭上眼睛,白玉般的手指搭在李道玄的手腕上,装出一幅凝神把脉的样子。
窗外清风拂过,送来缕缕花香,午后慵懒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却照不出任何瑕疵,宛如一对璧人。
茶茶皱皱鼻子,仿佛闻到了某种酸臭味。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孤单,明明是三个人,可怎么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太真缓缓睁开双眼。
她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茶,淡淡道:“茶茶,送客。”
“哦。”
茶茶下意识答道,然后仰着小脸疑惑道:“师尊,你不给师叔看病了吗?”
太真冷笑一声,道:“此人身强体壮,若说他有病,那这天下就没有健康的人了。”
李道玄笑道:“黄药师,您博学多识,难道没有听说过心病一词吗?”
“你且说说,是何心病?”
“有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不见了,我找了她很久,大唐十道三百六十州,每一个地方都去了,她却总是躲着我。”
“亲友走丢,那你应该去报官,而不是来这里看病。”
李道玄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道:“那个走丢的人,是我的师姐。”
茶茶眨眨眼,惊奇道:“师尊,师叔说的人好像是你哎!”
太真瞪了她一眼,而后道:“不过是个师姐而已,丢了便丢了,何必寻找。”
“她不一样。”
李道玄摇头道。
“哪里不一样?”
“我想,我不止想让她做我的师姐。”
太真手中的茶杯微微一晃,几滴水珠溅了出来,落在她的长裙上。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
直到茶茶终於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指着李道玄震惊道:“师叔,难道你……你也想成为师尊的徒弟,你要和我抢师尊?”
李道玄和太真同时看了她一眼,异口同声道:“你闭嘴!”
茶茶缩了缩脖子,小手捂着嘴巴,不知道这两人怎么突然变得凶巴巴的。
太真望向李道玄,声音依旧冰冷。
“那你可知道,那个师姐为何要躲着你吗?”
“知道。”
“那你还要找她?”
李道玄点头,非常认真道:“永不放弃。”
两人视线交汇,李道玄凝望着她那双秋水般湛然清澈的眼眸,始终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
最终是太真垂下了眼眸。
就当李道玄眼中闪过笑意时,却听到她的声音悠悠响起。
“诊断完毕,看来你不是有心病,而是脑子有病,茶茶,送客。”
李道玄还想再说什么,太真却拂袖一挥,一股轻柔的力量袭来,将他扫了出去。
她清清冷冷地望了一眼,道:“疯疯癫癫,不知所云,阁下的脑病,我治不好,还请另寻高明吧。”
砰!
房门猛地关上,仿佛不留一丝情面。
李道玄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直觉告诉他,现在无论说什么话,似乎都并不合适,也打动不了师姐。
难道师姐是铁了心不想再和他见面了?
李道玄微微有些失落,但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法力再高,神通再强,面对男女之事,也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更何况师姐的修为并不弱於他,甚至从刚刚的拂袖来看,还要高他一些。
茶茶将李道玄送出门,犹豫了一下,道:“师叔,我师尊脑子有病的,你别放在心上。”
李道玄愣了一下,而后摸着她的脑袋笑笑。
“师叔,你是不是想和我师尊生孩子?”
李道玄顿时笑不出来了,诧异地望着她,难道这枚小茶叶,还知道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