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游仔细一看,这和尚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义兄——成昆。
“二哥,你怎么做和尚去了?”杨少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十分滑稽,“你这样柳芯如能同意吗?”
他没发现的是,当他说道柳芯如的时候,成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但他表面上却跟着杨少游哈哈一笑。
李子溪往屋外看了看,发觉再无其他人,便合上房门,走到桌旁给成昆倒了杯茶,然后又给坐到桌子旁的丈夫也倒了一杯,便静静坐在一旁只是看着两人不说话。
成昆像个真和尚一般双手合十对李子溪道了声谢谢。
杨少游见成昆不像是在做弄他,皱着眉头问:“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成昆叹了口气道:“三弟,为兄可否求你一事?”
“你我兄弟,情同手足,二哥有事,但说无妨。”杨少游豪爽地说。
成昆面带希冀地说:“可否将九阴真经借我一观?”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杨少游和李子溪都皱着眉看着成昆,而成昆却面带微笑看着杨少游,就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二哥,这种话,不能乱说的!”杨少游轻轻的说。
成昆没有说话,依旧面带危险地盯着他看,只是眼中满是坚定的色彩。
杨少游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过了片刻又对成昆说:“二哥,你能再说一遍吗?”他实在不想与义兄因为一部经书翻脸,但是家传武学哪能轻易示外。
“二弟!可否将九阴真......”
“够了!”李子溪突然开口打断成昆,“二哥,你明知这是为难游哥,为何还要一再逼问他。他拿你当亲兄弟,收到你的信件后,把女儿托付给外人,马不停蹄赶来见你,可你倒好,见面就问他要家传绝学,你有拿他当兄弟吗?”
“溪儿,不要说了!”杨少游制止妻子,对着成昆说:“二哥,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难处,本来一本破经书,给你又何妨,在数当初本来就应是你的,但是......但是老祖有命,九阴真经不得外传,二哥,祖命难违啊。”
成昆听杨少游这样说,突然放声狂笑起来,那笑声肆意而狂放,却也充满了痛苦。
“当年,我与阳顶天一同拜入你祖父名下。”成昆突然开口道,“你祖父,我的恩师,他不愧於西狂的名头,竟能想到让我们以抽签来决定各人之所学。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想到这般奇思妙想?”
成昆讲到这里,杨少游像是回想起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李子溪初次听到丈夫和他两个义兄当年学艺的事,听到曾祖竟然让阳顶天和成昆抽签来决定两人各学什么功法,一时也是目瞪口呆,她也是从未听闻竟有人用这种荒诞的方法来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当时你在旁边,想必记得很清楚吧,我的好三弟!”成昆问杨少游道。
杨少游点点头说:“当时祖父因先天之境不得寸进,导致心神大乱,邪气冲体,多亏了祖奶奶以寒玉床压制,才没有走火入魔。”
成昆嘿嘿一笑,满眼的讥讽:“祖奶奶,嘿,好一个祖奶奶。我两能拜入你祖父门下,还得多亏了你的祖奶奶,我的好师娘啊!”
杨少游的祖奶奶便是小龙女,阳顶天和成昆之所以能拜入杨过门下,也正是小龙女的计策。
原来当年杨过因断臂,先天不能圆满,始终不能踏进先天之境,从而导致心神混乱邪气冲体,好在小龙女以寒玉床压制住杨过体内的邪气,才使得他没有走火入魔,后来在杨过面前绝对不能体提及先天之境四个字,否则他就会发狂。
小龙女为使杨过不再思考先天之境的事, 便做主让杨少游的父亲下山找了两个孩子回古墓,拜在杨过门下那两人便是阳顶天和成昆。
但小龙女一心只有杨过,却全然不理会两人在杨过手下,是如何艰难生存的,杨过因邪气冲体导致性情大变,动不动便体罚打骂两人,还经常不给两人饭吃,甚至连练什么武功都如同儿戏一般抽签决定,两人又不敢跑,也跑不过,被追上又是一顿毒打。
后来还是杨少游每天给两人送饭,才让两人没有饿死。
所以三人关系才如此亲密,后来更是义结金兰,但成昆始终忘不掉幼年时候的痛苦经历,后来杨过一死,他和阳顶天便纷纷离开古墓闯荡江湖去了,阳顶天加入了明教,一步一步成为明教教主,而成昆则另投他师学武,还认识了师妹柳芯如。
杨少游离开古墓后经常找两人喝酒,一来二去对柳芯如也比较熟悉,所以刚才看到成昆成了和尚,张口就问柳芯如的意思。
“当年祖父让我和大哥与二哥一同抽签。”杨少游给妻子说着,成昆则在一旁听着,手中的茶杯捏的咯咯作响。
“这个我知道,后来大哥抽中干坤大挪移,二哥抽中混元功,你则抽中了九阴真经。那也只能说二哥和九阴真经无缘啊,怎能张口就要呢?”李子溪插嘴道
“无缘,嘿嘿,好一个无缘。”成昆喃喃自语道,“缘,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杨少游对妻子说:“其实,当初二哥抽中的正是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
“什么?!”李子溪惊呼。
“哐啷!”成昆一把捏碎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