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阳顶天娶了心茹之后,却不能给她一个美好的家,心茹心中痛苦便找我倾诉,还告诉了我明教光明顶下的密道,我两便时常在密道中幽会……”
杨少游此刻也明白了妻子的意思,果然问题是出来柳芯如身上,她既然嫁给了大哥,却没有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又同时与二哥私会,当真是不守妇德啊。
“我曾不止一次劝她跟我远走他乡,可她说自己已经嫁给阳顶天,不能跟我私奔,否则担心阳顶天伤害她父母,我说让她父母跟我们一起走,可她不同意,她一定是被阳顶天给威胁了,我有心同阳顶天说个明白,让他离开心茹,可心茹却以死相逼,我们便只能躲在那山洞中偷偷幽会。”
杨少游听到这里,用力瞪了一眼妻子,李子溪明白丈夫的意思,是要她别向柳芯如学,否则要她好看,李子溪也回瞪了一眼,表达了你也一样的意思。
李子溪是知道柳芯如的心思的,从成昆的诉说看来,柳芯如当是舍不得明教教主夫人的位子,又心中爱恋着成昆,所以才如此脚踩两只船,只是这样下去,毕竟纸包不住火,冲早会出大事。
果然,成昆马上说道:“五年前,我两在密道中幽会,却被阳顶天发现了,他一掌就杀死了心茹,然后自己也走火入魔而死。”
讲到这里,成昆再也不愿多说,只是抱着杨少游痛哭不已。
杨少游和李子溪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一时间房间内只有成昆一人的哭声。
半晌之后,成昆停止哭泣,用衣袖抹了把眼泪和鼻涕,微笑着对杨少游说:“当真让三弟见笑了,为兄也是看到亲人后情难自禁了。”
杨少游摇摇头:“这是人之常情,小弟怎会笑话你呢。只是突然听到大哥不在的消息,小弟一时心神也是慌乱......”
杨少游突然感觉跟眼前的这个二哥是如此的陌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成昆见杨少游不说话,便接着话茬说:“三弟,为兄此次急唤你来,是有一件要事与你相商。”
杨少游脑子正乱着,就随口说了声请讲。
成昆也没在意,继续说道:“三年前,我拜空见神僧为师,被恩师赐名法号圆真,无意中救下蒙古汝阳王,受汝阳王赏识,现在汝阳王府当事。为兄此次唤你来,便是想让你同我一齐为汝阳王效力,搏个身前身后名,你看如何?”
杨少游听到成昆救下蒙古人的时候,眉头已经皱起,当听到成昆竟然想让自己同他一齐为蒙古人做事,面色已然不愉。
他看着成昆道:“二哥,你忘了曾祖曾经杀过蒙古皇帝吗?你忘了我们是汉室后裔吗?你忘了蒙古人是怎样屠杀汉人的吗?你怎会替蒙古人做事?难道我们当初一起许下匡扶正义,杀光鞑子的誓言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吗!”
杨少游越说越激动,脸上青筋暴起,最后五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像要把牙齿咬碎一样。
成昆呼地站起来,双手扣住杨少游的肩膀说:“我没忘,但是心茹死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一日不可无权!明教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蒙古人气数未尽,正是你我兄弟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所以你就背弃你的祖先, 背弃你的血脉,背弃你的同胞,向蒙古人要权?”杨少游挣脱开成昆的双手,轻轻后退一步说。
成昆眉头一皱,看着离自己一丈远的杨少游,李子溪也已经站在丈夫身旁,三人虽只隔了一丈之距,但在杨少游心里,已经有一条万丈鸿沟了。
“二哥,你若还当我是兄弟,你就跟我回终南山,回古墓,我们兄弟二人整日饮酒作乐,穿林逐鹿,岂不痛快,何必在这红尘受纷扰呢。”杨少游还在尽最大的努力劝说着,他实在不愿自己的义兄就比行差踏错,被武林中人所唾弃。但是他忘记一件事,终南山古墓对他而言是极乐世界,但对成昆而言,却是极其痛苦的回忆。
“回终南山?!”成昆顿时色变,“又让我回去给你们杨家当狗吗!”
“怎么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杨少游急忙辩解道。
成昆突然收起激动的心情,语气平缓地对杨少游说:“行吧,你不愿与我一同成就大事,我也不怨你,二哥以茶代酒敬你,喝了这一杯,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回你的古墓做活死人罢。”
说着,从桌子上端起茶壶到了两杯茶,又对李子溪说:“也敬弟妹一杯。”
李子溪心中不悦,觉得他说话太难听了,但杨少游已经举起茶杯,她便不再多说,也举起茶杯。
“来,这一杯,敬你我兄弟此生无悔!祝你夫妻二人百年好合。”说罢,成昆一饮而尽。
杨少游和李子溪也朝他一敬,一饮而尽。
“哐!”成昆将茶杯往地上一摔,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