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溪被大网压住,从空中摔落,本来以她的伸手完全可以在空中调整身形平稳落地,但是杨少游马上发现妻子身形不对,忙甩开木柱纵身过去接住了妻子,再一看,却发现妻子面色煞白冷汗直流。
“溪儿,你怎么了?你没什么事吧?”杨少游紧张的问。
李子溪摇摇头说:“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半点内力也使不出来了。”
“怎么会......”杨少游马上反应过来,“成昆!”
下一刻,他突然感觉手中的妻子竟变得有些沉重,让他有些抱不动,身上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上腿发软,就像是大病初愈一样的虚弱,而两眼甚至看到一些金色的光芒在闪烁,不远处蒙古兵的咆哮声仿佛隔了层棉被一样,一切都变得模糊和晕转。
他使劲摇了摇头,想将这种虚弱的感觉驱赶出去,但身体却越发的沉重,一个没站稳,他便单膝跪在地上,而他怀中的李子溪已经昏迷不醒。
有两个蒙古兵看杨少游跪下,便走过来一刀劈向他的后脖颈子,但被杨少游一手牵引之下,两人手中的刀撞到一块,发出一声清脆的交击声,而那两个蒙古兵,随手便被甩飞出去,撞向围过来的人墙上,但似乎没受什么伤,摇摇头又站了起来。
最后,杨少游怀抱妻子单膝跪地,在他最后失去意识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成昆!我艹你祖宗……”
而回应他的,则是遮天蔽日的钢刀,以及一句他听不懂的蒙语。
“活捉!(蒙古话)”
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黑暗,在黑暗中,杨少游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在草原群狼环伺中,他不断地奔跑、屠杀、奔跑、屠杀,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狼群,怎么样也杀不完宰不尽,他一直向前奔跑,可这草原却像是大海一般,除了绿色的草地和蔚蓝的天空,再没有任何的东西,直到他跑的筋疲力尽,被群狼扑上来撕咬,特也没有停止反抗,他像一头狼一样,用牙齿撕咬着扑到他身上啃食的狼群的喉咙,一只又一只,直到他自己的咽喉也被一只狼咬住,鲜血从嘴里狂喷而出,才看到那只咬他喉咙的狼,竟然变成了一张人脸,那赫然是他的义兄成昆!
“祖宗!”杨少游猛然惊醒,反身坐了起来,但是半晌又不动,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涣散无神,过了好半天眼神中才慢慢恢复了神采,像是打了个寒颤一般浑身一抖,开始打量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发现自己现在似乎身处囚狱之中,但四周的环境颇为干净,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囚禁自己的人似乎不准备动用酷刑,反而像是准备长期关押自己一般,而妻子李子溪正睡在他的身旁,此刻依旧昏迷不醒。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个让他满腔怒火的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着茶,哈那人便是置他於现在处境的他的好义兄——成昆。
杨少游猛然一挺身跃起身来,但脚刚触地便感觉腿上一软,差点跪了下来,他赶忙扶住身旁的木架,才让自己没有向对方下跪,然后他便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浑厚内力此刻竟半分也使唤不动,而自己精装剽悍的身体却像是刚满月的娃娃,没有丝毫力气,即便是现在站在这里,都让他感觉有些吃力,随时都可能摔倒。
“你对我做了什么?”杨少游恨恨地问道。
成昆悠然地饮下一口茶水,吐出一根茶叶道:“西域奇药,十香软筋散。无色无香,服之便如自废武功,浑身内力凝滞,周身力气消退,甚至不如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
他边说边起身来到杨少游身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杨少游的额头,便是这一丝轻微的劲道,让杨少游的身体试失去了平衡,晃晃悠悠向后倒退跌倒在床边。
“你待怎样?!”杨少游屈辱地半躺坐在地上,低着头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
成昆面带微笑,一如往常一般:“很简单,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秘籍说给我听,我便放你们离开。”
杨少游嘿嘿一笑,嘲讽地说:“当年你没有得到九阴真经,现在你照样得不到!”
成昆不以为意地说:“那你们两夫妻就准备在这里安度晚年罢!”
杨少游低下头没有说话。
成昆接着说:“且等着吧,过两天我就把你们女儿也接过来陪你们,虽然下半辈子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活着,但一家三口能够团圆,也算是一种福气。”
“我不信你能困我一辈子!”
“那就试试看,我有的是时间。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每顿饭都会下这十香软筋散的毒,要么你们就饿着,要么就一辈子爬不起来。”
“为什么!为何如此待我!”
“杨少游啊!你的脑子真是白长了。还问为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懂啊!如今贫僧在汝阳王府做事,汝阳王手下高手众多,我若是得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那便可一举成为绝顶高手,也会得到汝阳王的看重,届时什么明教,什么武当,都会在我大元的铁骑之下灰飞烟灭。”
“权势就当真那么重要吗?”
“当然,我现在就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将整个武林一齐葬送的机会,到时候,我告诉你,你也替我高兴高兴,哈哈哈!”
说罢,成昆转身离开,外面的蒙古兵将房门锁住,然后也随成昆离开这里。
房间里就剩下一个喘着粗气的杨少游和昏迷不醒的李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