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南点了点头，这时候看见外面过来一群人，马上道:“不用弄清楚了，我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

张汉谋也看见来了一大帮人，三部高档汽车停在了古往今来古玩店门口，便知道是正主到了，明白燕天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汉谋暗忖:搞不好，正主就是裕丰古玩协会的其中一个大佬，这是贼喊捉贼来了。

带头之人让魏秋月不自觉的惊了一下。

不是别人，是魏秋月和燕天南都很熟悉的人——牛前进。

牛前进身边有个和他相貌差不多的人，两个人年纪也差不多，然后是燕天南见过的牛一丹，然后是十多个人，看着像是随扈。

打工的人和老板的气质是两样的。

牛前进和与牛前进相貌差不多的人，这两个人一看就是老板的气质和派头。

牛一丹也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燕天南对牛前进观感一般，并不觉得牛前进对自己家有多好，很虚伪的一个人，可能牛前进对爷爷还有一点点感恩，对自己的老子是绝对没定回事的。

虽然观感很一般，但毕竟是认识的人，燕天南还是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牛伯父。”

然后对牛一丹微微的一个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牛前进也对燕天南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

牛一丹则只是看了燕天南一眼，同样面无表情，非常冷漠。

这让燕天南有点恼火，暗忖拽尼玛啊，老子又不靠你们什么，至於装的这么酷吗?

合着父亲在的时候，牛前进还稍微演一演，父亲不在的话，简直当自己的空气，当不认识自己?太特么没人味了，合着你下乡的时候，在爷爷家吃了好几年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裕丰古玩协会的牛会长吧?”余姓男人立刻迎了上去，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但很显然，余姓男人的技术满分，演技却很拙劣，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能猜到这姓余的就是碰瓷的，而且很有可能，古玩协会的人就是姓余的背后的人，否则姓余的怎么知道来人是会长。

牛前进依然面无表情，暗骂余四米傻鸟，你一上来就知道我的身份，不是摆明了和我一伙的吗、

“你好，你是?”牛前进的演技就精湛的多了，一副不认识余四米的样子。

“哦，牛会长，我叫余四米，是一个普通的古玩爱好者，我得到一件元青花，知道这间古往今来古玩店生意做的比较大，慕名过来让他们帮着看看，看能不能放在他们古往今来古玩店卖，谁知道被他们打碎了，还不认帐。”余四米道。

燕天南这才知道这余姓男人叫余四米，暗忖怎么叫这么个鬼名字，怪里怪气的。

“他们不认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裕丰做古玩生意的人，大多数都很正派，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而且不是有警察吗?”牛前进问警察:“同志你们好，你们了解过情况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店家的责任，我们一定要保护顾客的权益。如果是顾客的责任，我们也一定要保护店家的权益。”

“表面看不出什么，我们正在劝说他们和解，如果不肯和解，只能去派出所做笔录了。你们古玩协会的人既然来了，看看能不能两边劝一劝，这种事情，派出所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不能和解，最后还是得让他们自己去打官司。”警察道。

“好的，我劝一劝吧，不过估计用处不大。最关键你们警方要给这个事情定个性，到底是谁的责任，怎么能说表面看不出来呢?我只有知道了责任归属，才方便从中劝说。”牛前进道。

带头的警察想了想，压低声音对牛前进道:“表面证据对店方不利，但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因为只有监控证据，不是很充分，监控存在死角，监控也有一些不好解释的地方。”

警察到底是警察，口才都是不错的，说话滴水不漏，说了等於白说。

“好的，我心里有数了。”牛前进道:“警察同志，你们看，是不是先把这些瓷器的碎片保存起来?这些都是证据，这么摊在地上也不好。现在他们双方有纠纷，谁收拾这些瓷器碎片都不合适，只有你们警察在监控底下收拾，才不好被双方说什么。”

对於这一点，警察是赞同的，问余四米和燕天南的意见。

两个人都没有意见，警察便找了取物证的袋子，蹲在地上收拾起来。

“余老板，燕老板，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说话?还是在这里说?”牛前进道:“燕老板，你能代表古往今来古玩店吗、好像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的吧?你是股东?”

“没错我是大股东，我能代表古往今来古玩店，我也是这家店的法人代表。”燕天南直接道:“我看就在这说吧，不用另外找地方了。”

别说燕天南现在的确是古往今来古玩店的老板，方琴已经将店和店面的不动产都一股脑的转给了燕天南。

就是方琴没有把店转给燕天南，燕天南也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牛前进有点意外，却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就在这说是最好的，我这件古玩最少值得到两千五百万！正好在场的有这么多古玩行的专业人士，如果不信我这件是真品，随便谁看都可以。”余四米大声道。

“你一会两千万，一会两千五百万，你一件破损品，两千五百块我都嫌贵！”郭浩气的也大声反击。

“什么残缺品、胡说八道，我这件是完好的真品！你们店里有监控的！”余四米更加大声。

郭浩和余四米转眼又吵了起来，双方都很凶。

“你们都住口，有事说事，吵什么?”牛前进沉稳的喝了一声，的确很有当古玩协会会长的派头。

裕丰古玩界也算是藏龙卧虎了，毕竟是华东极为重要的古玩市场。

华国古玩界有东牛、西龙、南马、北杨、中侯、朱，这样的说法。

朱家就是和方琴有瓜葛的人家，燕天南本来以为背后作妖的可能是朱家的人，却没有想到是牛家。

朱家的主要生意还在中部，所以裕丰古玩界分量最重的是牛家，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古玩大家。

余四米砸吧了一下嘴巴，没再说什么。

郭浩看了眼燕天南。

燕天南做个让郭浩别再吵了的摇头动作，郭浩也闭嘴了。

“如果真的是完好的真品，两千五百万倒并不是离谱的价钱，元青花现在有价无市，极其珍贵，非常具有收藏价值。”牛前进懒得装模作样，上来就向着余四米说话。

“你这种人怎么当上古玩协会会长的?你这不是拉偏架吗?你怎么知道他是正品?你怎么知道他的东西完好无损?瓶身有个大裂缝，这家伙非常狡猾，一直用身体挡住！我刚要碰这个东西，手指才碰到一点点，这东西就往外飞！”郭浩忍不住怼牛前进。

牛前进倒也不着恼，微微一笑，然后讽刺余四米道:“你是打工的还是老板?难不成你也可以代表这家店?”

“老板是燕总，我是看不惯你拉偏架！”郭浩恼怒道。

“这里轮不到你一个打工的说话，你也做不了主！”牛前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