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南看了眼身边的张美圆,张美圆的情况正常,应该随时能醒过来。
但燕天南现在很怕张美圆会醒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张美圆她父亲已经过世了的事情。
燕天南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一个生活中的熟人,说走就走了。
这时候,魏秋月到了。
魏秋月来的速度很快,说到就到了。
几乎一路飙车过来。
燕天南刚才在电话中说张美圆出事了,并没有提及张汉谋也在急救。
所以魏秋月第一句问的是:“天南,美圆怎么样了?”
“美圆没什么,受到了惊吓,一会儿就该醒了。”燕天南站起身回答道。
这让魏秋月稍微松口气,却见燕天南的眼圈红红的,又意识到有点不对,疑惑道:“你哭了?美圆到底怎么样?”
魏秋月说着坐到了张美圆身边。
张美圆躺在病床上,睡的算是安稳。
虽然张美圆也因为阵法中空气稀薄,加上气压强大,心肺功能受到了一定的伤害,但毕竟年轻,加上之前被豪雨狂封印在大树中,其实并不损害身体,离开大树之后,才有一定的伤害,受到伤害的时间不长,远短於张汉谋在颠倒奇门阵法中停留的时间长度。
“她是没事,不信你问医生,我去叫医生过来。”燕天南不知道该怎么说张汉谋的事情。
燕天南硬着头皮出去,打算让医生护士把张汉谋的事情告诉魏秋月。
燕天南对值班的护士说,死者家属来了。
“你不是说你是家属吗?”护士问道。
“刚才不是急着做手术吗?我算半个家属吧,急着签字才那么说的。”燕天南道。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几个护士皱了皱眉头,最怕就是这种事情,万一死者家属不认帐,抓医院方面赔钱,会很麻烦。
燕天南心情不好,猜到对方是怎么想的,冷冷道:“不会要你们赔钱的,你妹把死者过了的事告诉家属就行了。”
这些医院的人也是真忙,居然没有一个人留意新闻,否则不会一个人都认不出燕天南。
护士按照燕天南说的,去了病房。
魏秋月见护士来了,急忙问道:“护士,我女儿怎么样?她怎么了?她没事吧?”
“病人没事,只是暂时昏睡,身体比较虚弱,过几个小时,养足了精神,应该会醒过来的。”护士道。
魏秋月听对方这么说,稍微放心了一点,点头道:“谢谢。”
魏秋月正要询问燕天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护士又接着道:“请问你是张汉谋先生的家属吗?”
魏秋月一惊,预感到有点不对劲,急忙问道:“张汉谋怎么了?”
“张汉谋先生过世了,我们刚刚经过全力抢救,还是没有把人救回来,是燕天南先生签的字。”护士道。
这种事情,平常人比较难开口,但医院的人说多了,尤其是急诊科的人,平均一天说好几次,不带任何感情,只怕家属会吵闹。
魏秋月没有任何吵闹,似乎一下子被定住了一般。
燕天南看着魏秋月这样,有点不知所措,一下子哭出来还没有什么,最怕对方一下子定在那里。
燕天南也吃不准魏秋月与张汉谋的感情怎么样,燕天南觉得魏秋月与张汉谋的关系似乎还可以,至少,如果不是牛跃进当众说出魏秋月与牛前进曾经的过往,让张汉谋下不来台,此前燕天南是没有看到过魏秋月与张汉谋闹矛盾。
燕天南在张美圆家住的那段时间,张汉谋和老婆晚上的生活还挺频繁的,挺丰富多彩的,可以说感情不错,
否则没有几个男的到了五十多岁还那么热衷於和老婆办那事。护士们倒是对於家属愣住的状况见的挺多的,有点见惯不惯,对燕天南道:“等家属稍微平复一点就来办手续吧,死者死因正常,可以办死亡证明,到时候去派出所办手续,还有去社保局办手续,申请墓地,都用得上。”
燕天南不想听这些,点了点头。
燕天南没多说什么。
几个护士出去之后,魏秋月才清醒过来,立刻抓着燕天南的手腕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燕天南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张美圆被绑架,自己和张汉谋去解救张美圆的,魏秋月肯定要报警。
现在豪雨狂都已经死了,报警毫无意义。
而且燕天南知道,凭豪雨狂的本事,肯定没有被张美圆看到本来面目,豪雨狂也肯定不用像普通绑架那样玩什么花样。
豪雨狂要绑架张汉谋,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估计张美圆到现在为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当然,不想报警麻烦,燕天南也不会阻拦魏秋月报警。
“有一个人打电话给张伯父,说美园在他手里,伯父马上打电话给我,让我陪他过去一趟。”燕天南道:“等到了地方,发现美园昏迷在路边,我们接了美园,然后打了个计程车回程,谁知道在半路上,伯父突发心脏病,我赶紧送伯父到医院来。”
魏秋月头脑很乱,有点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是,美园被人绑架了?你和美园的爸爸是去救美园的?”
“不能确定是不是绑架,伯父只让我陪他过去,对方并没有要钱。”燕天南道:“具体怎么回事,还是等美园醒了,问一问她吧。你要不要先去看一看张伯父?”
魏秋月流下了眼泪,毕竟那么多年的夫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