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爷看她一眼,灰白眉毛下的老眼里小傲娇:“也不看是谁种的茶。”
他茶爷种的茶,那些匠气的工序只会损去茶叶本身的清香。
扬手一拍,拍在山体悬崖的那一面,山体未动,老松上的小松鼠仍在欢快的窜上窜下,但旁观者看得清楚,那挂从半山腰往上一些挂下来的白亮瀑布的后头,有一线更加白亮的光芒闪过,那一线白,从瀑布后头跌下,跌入深潭,并未融进,而是裹在气泡中没入山底,然后隐隐的一声闷响,一道水线从山头喷了出来,划过一条美丽的弧形,投入大敞的茶壶中。
火宝惊讶:“山底有火脉!”
“你现在才发现?”茶爷表示鄙夷,你个火精假的吧?
“...”
茶爷盖上盖子,手掌在壶肚上摩挲一圈,执起倒茶。
“这山,是我偶然发现,发现这里头水质不错,勉强可以一饮,且山底藏有一条火脉,正适合煮水,便将山连火脉拔了,做成这茶盘,用着倒也不错。来,你们尝尝。”
却是先给夜溪斟了一杯。
夜溪眼睛眯了眯:“老伯,你对我很好呀。”
茶爷嘿嘿一笑,对着她点头:“尝尝。”
夜溪没尝,盯着他笑眯眯的眼:“这茶可是叫请君入瓮?”
左右四个已戒备。
夜溪似笑非笑:“茶爷不会专奔着我来的吧?”
茶爷仍是笑:“你猜。”
夜溪乐了:“我一妙龄少女跟你一糟老头子玩你猜我猜合适吗?不然咱敞开天窗说亮话呗。”
茶爷给自己斟了杯,放下茶壶,捏起小茶杯,咂了口:“味儿不错,真不尝?”
面前茶杯空着的无归凤屠萧宝宝火宝:...还说不是奔着我家夜溪来的!
茶爷:我否认过吗?
夜溪不尝:“行,您奔着我来的,我接着。这茶我先不喝,劳您先说说我那不争气器灵的事儿,我把他弄出来,再来感谢拜会您。成不?”
茶爷:“急什么?又死不了。”
说完又意味深长来了句:“这点儿事都挨不住,留着干嘛?”
夜溪默,听着这老头儿还在为自己着想的意思似的。
但!
“这点儿事我都兜不住的话,他还跟着我干嘛?”
茶爷挑眉。
夜溪笑笑:“老爷子还舍不得这几片叶子?后头那么多树呢,错过这几片,回头我来更好的也长出来了吧。”
茶爷呵一声:“把茶钱付了。”
“多少钱。”
“要你一根手臂。”
无归怒。
被夜溪按下。
一条手臂而已,她给得起。
右手心长出匕首,对着左臂根斩下。
“慢着。”茶爷漫不经心道:“谁还没个断臂再长的本事了,是我说错了。”
萧宝宝立即道:“话出无悔。”
茶爷瞪他:“悔就悔了,你奈我何。”
萧宝宝就笑,嬉皮笑脸:“不然我孝敬您一根腿?”
茶爷恨不得拍他:“胳膊和腿有什么区别?”
萧宝宝笑嘻嘻:“我腿白。 ”
茶爷:“...”
一指火宝:“我要他。”
火宝惊恐捂脖子:“我是男的!”
茶爷嫌弃,干脆道:“煮水。”
夜溪立即握着火宝胳膊往茶爷方向一递:“给你。”
茶爷:“...不考虑考虑?”
火宝:“不就煮水嘛,我煮!”
茶爷冷笑:“我会要你的命。”
火宝:“行。”
夜溪催:“拿去拿去,快告诉我我家器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