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朝铁塔那扇厚重木门走进去,顺着石阶往上面登,一连上了七八层,他才靠着一扇窗口坐下来,上面插着糖葫芦的竹棍斜靠一旁,小癞子这才伸了个懒腰而又满面倦容的闭起眼睛来。
小癞子睡得可真香甜,恁谁如果被折腾一夜,这时候也会倒头就睡,不过小癞子绝未想到,就因为他这么一走,而使得黄河岸边的“江河老怪”祈无水,几乎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难以向“江岸一阵风”作交待。
四更天就坐在小船上等,因为“江河老怪”祈无水在附近找了四五遍以后,没见小癞子人影,十分泄气的回到小船上。
东方在冒鱼肚,公鸡叫声听不出是来自哪个方向,但有条人影却往小船这边接近,无声无息地接近,坐在小船上的祈无水却早已看见他了,因为他就是在等这个人,而这个人当然是“江岸一阵风”周全。
招招手,“江河老怪”祈无水无奈地道:“上船来吧。”
河岸上,“江岸一阵风”周全道:“得手了?”边说着,人已似幽灵般落在小船上,他边还笑着举起两手又道:“我就知道你会成功,所以我往城中弄了些酱兔子肉,一壶二锅头,来,我先敬你祈兄。”
没等周全坐下来,祈无水先夺过酒壶,一连灌下几口,这才叹了口气,道:“周兄,有句话你可千万要相信我呀!”
“江岸一阵风”周全一怔,听出祈无水话中有因,当即笑容僵在脸上,道:“你要我相信你什么话?”
祈无水道:“夜里你先走了,我回到小船上来,却发现那小杂种已不在船上了。”
笑容变成愤怒,“江岸一阵风”周全戟指祈无水,道:“祈老头,如果易地而处,你会不会相信?”
“江河老怪”祈无水道:“然则这全是事实呀!”
好一阵刺耳冷笑,周全咬着牙,道:“你拿我姓周的当三岁孩子哄呀?”
祈无水无奈地道:“你应该看出我不是在说谎吧!”
又是冷笑一声,周全道:“一个说谎的人,表情上自也有所配合,本不足为奇,正所谓唱做俱佳,方能骗得人死脱。”
祈无水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江岸一阵风”周全沉声道:“但我却懂得你的话,你那骗死人不偿命的话。”他一咬牙,又道:“你等我离去以后,立刻上得船来,抓出那个癞痢头,只须稍使手段,取得口供以后,抖手将那小子抛入黄河,等我再来,却推了个干净的说那小子逃掉了,姓祈的,你也太过如意了吧!”
“江河老怪”祈无水脸色一变,道:“这里小船不大,你何妨仔细的搜?祈某身上衣不多,你更可以查,又何必瞎猜胡诌的乱说一通?”
“江岸一阵风”周全怒道:“如果是几句重要关键的话呢?你已听进耳中,记在心里,叫我如何去搜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