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一阵风”周全道:“据我一而再的同那小孩子打交道,深知那小子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使我一时间没有用手段伤害他,现在,你何妨对他施狠,我在一旁做好人,咱们来他个一软一硬,软硬兼施,不怕小癞子他不说的。”
司徒大山一听大乐,道:“好好好,当真是强粱不如商量,我们就以计行事。”
“江岸一阵风”周全这时才想起二人这一阵子折腾,小癞子不知怎么了。
猛回头望向河边石岸,几棵矮柳树下,哪里还有小癞子的影子,不由得大叫道:“不好了,你我只顾得在此对打对杀,倒忽略了小癞子不知到哪儿了。”
司徒大山也顿足,道:“这下子糟了,记得他曾说过,在开封地面上,他只要藏起来,我就无法找到他的,现在……”
周全一阵思忖,道:“走,我们追往柳树村去,他也许已逃回家去了。”
司徒大山道:“他真的会逃回那间破草屋?”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眼前已是三更天,一个小孩子,他不逃回家去还会往什么地方逃。”
司徒大山点头,道:“也好,我们就往他那破茅屋找找去。”
二人一声招呼,立即展开身形柳树村追去……
小癞子就在河岸边一阵呕吐以后,趁着周全与司徒大山二人拚命时候,溜着岸边一阵狂跑,朝着柳树村跑去。
小癞子心中不断在想,佟老爹的那根棍子还掉在屋门边,得赶快拾了连夜逃往开封城去躲起来,南方来的这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厉害,简直拿人命当蚂蚁,真不是什么玩意儿,还是离他们远些的好。
好漂亮的一身衣衫,全湿透了。
鞋子帽子也湿漉漉的头上脚上全不好受。
但小癞子却管不了这些,赶着拾回竹棍才要紧,佟老爹死的时候那模样,他是不会忘记的。
就在一阵狂奔后,小癞子又回到了自己那间小草屋,门是开着的,油灯早已熄灭。
满屋子黑漆漆的还没有外面亮。
斜月照在屋门口,小癞子一眼望见地上的竹棍子,忙过去拾起来,这才进屋去找干粮,肚子饿着是跑不动的。
只是就在小癞子刚进屋不久,村头上的狗叫声令小癞子大吃一惊,因为这种狗叫声是对陌生人的不受欢迎的表示,而小癞子逃回来的时候,两只狗还追着他直舐他的身子呢,现在,显然来了不速之客。
小癞子心中揣摸着,八成是要淹死自己的那个老酒鬼又来了。
心念既生,小癞子立刻逃出屋外面,他只拿着那根竹棍,急忙的拐向屋子后面。
小癞子听那狗叫声越来越近,不加多思的一头又扦进那个大麦垛子里躲了起来。佟老爹交给他的那根竹棍,也被他拖拉进去。
於是,小屋外面有了人声,是两个人的声音……
不,是三个人的声音。
因为还有个老太婆的声音在内。
麦秸垛内的小癞子还真的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