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炮咧着毛嘴一笑,道:“人心难摸,鸭肥难剥,我雷一炮虽然面目可憎,但言语‘有’味,无他,皆出自一个诚实。”
小癞子点头道:“所以我起先是很怕你,怕你同那几个老头儿一样的心恶面善而哄我上当,现在,我不怕了。”
雷般的一声哈哈,雷一炮道:“小癞子呀,如今你我的这颗脑袋上皆开了花,你的花开在头顶上,我的却开在脸上,正该是同病相怜而彼此相惜才是。”
小癞子咧嘴一笑,道:“爷,越来我越喜欢你了。”
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小癞子一见眼都直了。
雷一炮拉过小癞子的手,道:“拿去,五两银子省着用,也够你用上好长一阵子的,我走了。”
小癞子握着尚有余温的一锭银子,颤抖着手没有说出一句话,他望着雷一炮那高大的身子往前大步走,高声问:
“爷,你要上哪儿?”
雷一炮回头露出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道:“回南方去,我不懂佟大年在竹棍上面的记号,也许我家主母知道,问她也许就明白了。”
雷一炮走了。
走的很有力,也走的很快。
雷一炮似乎有迫不急待的样子在赶路,因此,小癞子在后面拚命的追,直追到七八里他才远远的高声狂叫:
“爷,你等等呀!”
大步前走的雷一炮,忽然听得身后叫声,停住脚步回头看,由不得他不吃惊的停下脚步来。
小癞子喘着大气走到雷一炮身边的时候,犹似虚脱般的两腿一软跌在地上。
雷一炮惊问,道:“小癞子,你追上我干什么?”
苍白的小脸上小癞子伸出衣袖抹去脸上汗水与鼻涕,深深地吸了几口大气,道:“这一次我确认你是个好人了。”
雷一炮啼笑皆非地道:“大老远的追上我,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不关痛痒的话吗,哈……”
小癞子深深的望了一眼雷一炮,道:“怎么能说是不关痛痒?”
雷一炮一怔,道:“唉!那你就说说看。”
小癞子直起身子道:“由於你是个好人,所以我小癞子相信你说的那位主母,也必是佟老爹等了几年的人,当然佟老爹的竹棍必也是要交给你家主母的了。”
雷一炮点头,道:“不错,佟大年托付你的那根竹棍,也正是要交给我家主母的,只可惜我那主母不克前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