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腾蚊点头道:“对,早晚总得动手,又何须多费唇舌?”反手腰上抽出一根儿臂粗丈五长的乌黑软鞭,鞭梢轻触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沙”声。
周全知道石腾蛟的手上家伙十分霸道,鞭梢有个满是尖刺的小钢球,只挨上一下子就得见骨裂肉。
缓缓地自后而往前迎,石大娘边道:“你父子来多久了?”
石冠军忙在马上施礼叫声“娘”,又道:“两个多时辰了,我们是一路打探,才知道你们天晚时候进的开封城,所以就选在这儿等你们了。”
“江河老怪”祈无水早冷冷怒道:“好个石大娘,敢情早有预谋,起意卑鄙,居心叵测,竟图投机倒把,半路享现成的果实呀!”
“醉渔翁”司徒大山也怒道:“这他娘的算什么嘛,大家原是诚意合作,共享成果,如今成果未见,原形毕露,真是岂有此理!”
石腾蛟嘿然戟指司徒大山,道:“你这个老酒虫,说什么成果未见……”
这时石大娘已到了石腾蛟身边,马上她只轻摇摇头,道:“当家的,我们全来晚了。”
戚九娘听得清楚,忙惊问道:“什么晚了,难道你们未曾取到那东西?”
石大娘点头,道:“非但未取到东西,反而被开封城里地头蛇伙同五六十人围在铁塔下面一阵砍杀,除我老婆子外,他三人全挂了彩,染了颜色。”
石腾蛟怒道:“难道东西不在铁塔上?”
石大娘摇摇头,早听得周全道:“东西千真万确藏在铁塔正面,只可惜我同司徒兄爬上去以后,发觉东西不翼而飞,下得铁塔以后,同魏老虎一帮砍杀一阵后,才听他们说一个小癞子同一个南方来的面带刀疤大汉到过铁塔,东西显然被这刀疤汉子取走了。”
石大娘接道:“那个小癞子就是佟大年临死托付的小娃儿,有他领着刀疤汉子上铁塔,东西当然会被取走的。”
“太湖毒龙”石腾蛟这才明白自己算是白跑一趟中原,立刻有若一股无名火,怒道:“江南道上谁的脸上有疤痕的?”
突听得戚九娘道:“会不会是他?”
她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全都紧张起来——
石冠军怕戚九娘道出那人来,忙沉声道:“九娘,东西已被人取去,但你的一刀之恨也该在此夜此时加以清算了吧?”
听得丈夫的话,戚九娘立刻明白过来,她一个翻身下得马来,反手背上拔出宝剑,道:“祈老头,下马吧,你总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恨吧!”
“江河水怪”祈无水吼道:“谁怕谁来着,你别以为你们全家出动,我祈无水就怕了你们,不错,我是插了你一刀,但你们也别忘了,你婆婆也给我背上一刀,这正是一刀还一刀,一报还一报,合着只准你们杀别人,别人不能动你们的毛发呀!”
嘿嘿一声笑,石腾蚊端坐马上,道:“祈老怪呀,对於你的这些话,石腾蛟十分认同,握刀杀人,就难免不被人所杀,这本就是一成不变的定理,只是有一件事,你祈老怪未曾弄明白。”
祈无水的两把双刃尖刀已握在手上,但他的人却仍坐在马背上未下来,闻言怒道:“愿闻高见。”
石腾蛟道:“双方拚杀,必得杀出个结果来,否则又何必多那一场拼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