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承天不敢问义父,只能私下问雷一炮。
不料雷一炮哈哈笑道:“不来找还不好哇,那个婆娘我一见就怕。”
就在这二更天,雷一炮扛着一应东西,依承天背着一挂人头果与一袋烤兽肉,三人匆匆地赶到了海边。
不料就在这时候,突然人声鼎沸,火把高举,从山边跑过来一大群男男女女,直向三人围过来。
雷一炮抛去扛的东西,拔出尖刀准备厮杀,却被依水寒喝住,道:“不可莽撞,你不见他们均没有拿兵刃吗。”
雷一炮忙又收起尖刀站在依水寒身侧。
火光下只见那个老酋长走近依水寒前面,又见他一阵伊伊呀呀,比手划脚……
依水寒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且又伸出右臂抱住酋长,光景是好一阵难分难舍模样。
就在这时候,酋长的女儿也走到依承天面前,她没有哭但傻瞪着两只大眼睛,把自己脖子上的花环取下来,温柔地套在依承天脖子上。
於是,雷一炮又见那个女人向他走来,在她的身后面,那个伺候依水寒数年的女人也来了。
现在,雷一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没有再逃避那女人,那女人也没有再抱他,两个人只是对望着……
依水寒满面愧疚地望着伺候自己几年的女人,他甚至伸手挽住那女人肩头滴下英雄泪……
於是,一群看来如同野人的荒岛蛮人,表现出比文明世界还要高尚许多倍的人与人之间的亲切本性,他们毫不虚伪地绕着三人欢唱歌舞——
月光更见美如玉。
每个人的脸上也有了笑意——带着依依眼泪的笑意。
小船移动了。
缓缓地在移动。
岸上的人群挥手高歌,歌声历久不断,直到小船绕过山脚,那个依水寒住了数年的山崖另一面。
海水不波,光亮如镜,雷一炮吁了口气,道:“寨主,你能告诉属下,这些野人为何变得恁般有风度地还给我们欢送一番。”
依水寒沉声,道:“不许叫他们野人,知道吗?”
雷一炮点头,道:“属下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