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地道:他说,江老爷子老了,他估计是被什么东西把魂儿先给勾走了,魇住了。
让我试试用神癫叫阴的法子,
看能不能把老爷子的魂儿召回来。
魂儿被勾走了,魇住了?
世人体内其实并没有所谓魂魄的存在,所谓魂魄,其实是人的意识,照看事儿先生的说法来看,或许是江老爷子的意识被某种事物勾摄去了
苏午从江老爷子身上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想要寻踪索迹,
还得请一位有真本事在身的神癫,令其来试试神癫叫阴的法子,看看能否叫回江老爷子的意识。
他并未怀疑那个看事儿先生会与寿字头像有关联,
看事儿先生在这里的时候,他的意覆盖周遭,亦未曾感觉到对方有任何遮瞒、说谎的意思。
思虑片刻,
在众人注视下,苏午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新储存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了将近二十秒锺,方才被接通。
听筒起响起一个老人有些迷糊的声音:苏、苏学者啊你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了啊,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李大爷。
苏午温声回复着。
他联络的这位老人,正是捉虎郎庙的看庙人李老人。
李大爷说常常有游方道士、化缘和尚在他那里停留,偶尔也有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五弊三缺的端公在庙里借宿,他统统都接受,还管这些人的每天的吃食,
如今也结识了众多三教九流的人。
是以苏午想着,通过他或许能联系到一位有真本事在身的神癫。
他向李大爷说明来意,
李大爷沉默了一阵,道:我就是认识这些人,他们东跑西颠的,也不带个手机在身上,我也联络不上他们呀诶?
对了,你等等,你等等啊,
别挂电话
话音落地之后,苏午听到电话里传出一声呼啦呼啦的响动,接着是有人好似在屋子里趿拉着拖鞋到处走动的声音。
不一会儿,李大爷重新出声道:喂,喂?苏学者,你还在听吗?
在!我在的,李大爷!
我找到一个纸马,
以前有个神汉走的时候留给我的,
说他记起他家住在哪啦,就在我这庙周围哪个村上。
让我以后要是有事,可以把什么事儿写在纸马上,把纸马烧了,他就来帮我平事!
我当他吹牛,
到底还是留下了纸马,
这就给你试试这纸马有没有用哈,
没用,也不能怪老头我啊!李大爷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伴随他说话声音的是一阵阵笔尖划在纸张上的沙沙声。
苏午听到李大爷的话,微微提起精神:行,没用我也感谢您,李大爷!
行了行了,我写完了,去外面把纸马点着。
我挂了啊?
还是你先挂吧!李大爷说话道。
苏午听懂了他话语里故意地逗趣,笑了笑,先把电话挂断了,收起了手机。
江二爷看着苏午的面孔, 张了张口,还在组织言语。
旁边的莺莺已经向苏午出声相问,话语声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苏午,我爷爷还有办法吗?那个神癫的办法,已经没用了吗?
苏午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江莺莺,
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有无办法,他现在如何能够确定?
若满口答应了,
到时却做不到,江莺莺岂不是会更加绝望?
好在云霓裳在旁,接过了话头,轻轻搂着江莺莺,温声劝慰:好啦,先不要着急,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着急也是没用的。
你身上挺冷的,去屋里加件衣裳吧。
两人说着话远走去屋子那边,
江二爷拉了把板凳在苏午旁边坐下,新拆了一包烟,拿一根来递给苏午:给、给,你、您抽烟吗?
老爷子不用这么客气,我和江莺莺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抽烟。苏午婉拒了对方递过来的香烟。
江二爷点点头,把烟塞自己嘴里,点着火,正要与苏午交谈几句的时候,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院子里的二人同时朝门口看去,
一个戴着法冠,系着五颜六色的围腰子,背着个褡裢袋的黑脸老人就走进了门:这是江士信家?
苏午一下站起身,看向那黑脸老人,看到老人围腰子上贴着两张纸马,
他轻轻点了点头:是。
就是我们托人请了您来帮帮忙!
这个黑脸老人,应该就是李大爷以纸马请托的那位神汉!
从苏午挂断电话,
到现在不足五分锺!
神汉却已经赶到了!